她問“你跟她說什么”
梁恒波不想跟宋方霓講實話,但他還是說“我現在是她老板,不需要格外跟她解釋什么你想吃點什么嗎”
十幾秒內,宋方霓還木著臉沒回答。梁恒波感覺他的眼眸有一點點的發緊。
“你,想要我把鮑萍重新叫回來嗎”他輕聲說。
“算了。”她還是說。
梁恒波欣慰地點點頭,他的目光已經飛快地掠過她手里拎著的塑料桶,她的手指上,沒有戴戒指,在上次就應該留意到,但是,當時整個人被嫉妒和灰暗情緒沖昏了。
“這家酒店很冷門,你怎么知道這里的”他看了眼旁邊的枯山水,沒話找話,
“這里舉辦過好幾次aec會議,凱賓斯基系也一直是我們餐飲部的二級客戶。”宋方霓站住腳步,她問,“你這次又想跟我說什么新聞”
“沒有新聞,”他簡單說,“就是想見你。我本來昨天去了上海,但打聽到你休假了。”
梁恒波一語帶過,他沒說,自己是費了點周折才打聽到她居然自駕回城。
他真是佩服她。這么遠的路,從乃至北,她說走就走,開著車就回來了。
梁恒波說“我們去吃飯吧。”
宋方霓淡淡地說“不必了吧梁總。”
梁恒波沉默了會,他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追你。我記得,你小時候沒現在那么難追。”
她簡直要被他這句氣笑了,她索性說“對,我現在變了。”
梁恒波卻看到魚竿從她肩頭支棱著,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宋方霓拿著魚竿。
“你那天找到我,說了那么多信息,問我能不能做你女朋友,然后呢然后你當天下午就又離開上海”宋方霓抿住下唇,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憤怒和冷。他總是這樣,又遠又近。
一抬頭,卻看到梁恒波直直地盯著魚竿,那架勢似乎想摸。她下意識往回退了一步,卻忘記塑料桶就在腳下,稍微跌了下。
梁恒波反應很快,伸手去扶。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推一搡,他的手腕就被尼龍釣線纏上,條件反射地要解開。但難度很大。
宋方霓心煩意亂地“嘖”了聲,伸手去幫他解開“上面有魚鉤”
一陣扎痛,宋方霓立刻停住他倒是沒事,她的右手大拇指處卻掛著一個黑色且發亮的尖銳魚鉤,而半個鋒利彎鉤,直接刺穿進她皮肉里。
宋方霓稍微咬牙,但也沒叫。
釣魚的人多少都有被魚鉤扎過的悲慘經歷。
這一次很嚴重,她剛想試著,四處涌來的血珠已經流滿她的手腕。
宋方霓終于抖了下,隨后肩膀被握住,一支手制止住她繼續亂動。側過頭,那是梁恒波的臉。
如往常般冷靜的面孔,卻又格外不同,說不出是哪里。
梁恒波正錯也不錯地看著她手腕上觸目的紅色,視野前仿佛有一扇放大鏡,所有事情都模糊了,他的后背微微出汗,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
眼前的女人,變成一團模糊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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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急診室里,宋方霓的手被裹得嚴嚴實實。
急診值班的醫生取出她傷口里的魚鉤,眼皮也不抬“野釣弄得事故以后小心點。”
自然無法說在酒店大堂跌倒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