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琪直接脫口而出“恒波明年要上市,挑著這關鍵時間點和他結婚,你當個職業撈女,還撈出使命感了”
宋方霓盯著裴琪精致的臉,過了會,突然笑了“我待會還有工作要忙,咱們改天再繼續聊。”
當天晚上,裴琪就知道了宋方霓是怎么“換個方式”聊。
在半夜的時候,她們所里的同級合伙人打來電話。
艾力以宋方霓代理律師的名義,正式發出一封郵件投訴到科訊和他們律所高層,說裴琪威脅和羞辱另一方當事人。
艾力在郵件中簡明扼要地說了宋方霓與裴琪曾經的相識,指出裴琪沒辦法撇開私人情感處理公事,甚至還有威脅自己當事人的可能,有違職業道德。
郵件措辭極其強勢,在裴琪眼中就是心虛,因為宋方霓要求,在之后的婚前協議的法律會議,裴琪必須回避。
裴琪心想這太可笑了,她根本不碰民訴業務,只是幫著其他律師同僚過目下有關公司股份的條款。
她不耐煩地跟合伙人說,自己會處理好這種小事。
但剛放下電話,裴琪的頂頭上司又給她打來電話“你是打算跨行在上海去當老娘舅的主持人么誰給了你權限去找宋小姐談話的,身為律師你代表著誰的利益去說那些話,你到底是在服務客戶還是給我們律所丟臉去了,你想不想干了”
律所高級合伙人的話,就不僅僅是口舌之爭了。
幾個反問句,裴琪就被罵得整個人僵硬,她運了運氣,柔聲說“其實約完她出來,我就后悔了,恒波是我認識很多年的朋”
“裴律,現在是梁總直接打電話跟我們投訴的,他那里一早跟科訊打過招呼,不想任何人為難宋小姐。梁總也跟我說了,他目前很不愉快,之后的上市業務也要換合作團隊你現在就訂機票回來,然后把整件事給我解決好,該道歉道歉,該補救補救。”
還在廣州的梁恒波看到艾力的投訴郵件,他的措施更嚴厲,除了讓裴琪離開,還直接提出之后的io業務一概不允許她參加。裴琪自己可能無所謂,但問題是,科訊是他們所服務的重量級企業客戶,她必須回去對律所和團隊有一個交代。
裴琪一宿沒睡,第二天清早急急地離開上海,找梁恒波求情。
之后,她再不情愿,還是親自上門跟宋方霓道了歉。
宋方霓倒是老實地聽艾力的建議,認真對待補簽的婚后協議。
到了第二次會議,對方律師團隊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態度,只是針對梁恒波公司股權和股份作出詳細規定,其他的一概沒提,就說女方那里看著辦。
“沒提”和“看著辦”,代表什么意思
如果兩人離婚,宋方霓有權力分走他一半甚至更多的財產。對一個即將去美國上市的公司高管來說,這是有利且很偏向女方的財產協議。而這些,是艾力告訴她的。
當天晚上,宋方霓和梁恒波視頻了半個小時。
“其實我讓艾力發郵件,最初只是想警告裴琪一下,”宋方霓說,“她現在一定恨死你了吧。”
梁恒波糾正她“她應該不會恨我,但是,她必然恨著你。”
宋方霓啼笑皆非。
但她笑完后一細想,覺得梁恒波內心真的門兒清。
搞不好,他們以后分開,裴琪肯定第一個沖到梁恒波面前,說她早料到如此結局。別看梁恒波一直是搞技術,對其他的事情心無旁騖。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懂人心,純搞技術的也不可能這么年輕,就碾壓他人進入科訊這個超級互聯網大廠的高管層。
混到這個身家的,哪有什么純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