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芮咬牙,抬手,示意保安把他們丟出去。一群腦子里長滿了黃色廢料的玩意兒。
她看了眼江京峋和傅安里離開的方向,怎么突然覺得姐姐有點危險
不過一想江京峋在姐姐面前的模樣,她又一點都不擔心了。在姐姐面前,狼狗變奶狗,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委屈巴巴地等著姐姐給眼神。
唉,堂堂江氏的總裁啊,說出去誰信
還真是這個樣子。
到了安靜的包廂里,他幽幽看著她,等著她說。
傅安里拉著他的手,無意識地晃了下,“我那么說只是在威脅裴淮陽,怕他真的去做傻事。他舍不得跟我一起同歸于盡的,我這么一說,他就有了顧忌,并不是說我真的打算和他一起去死。”
這話,其實真沒什么安慰。
“我從來不知道,你們的關系好到了這個份上。”
“你不懂。”她輕輕搖頭。
“我是不懂。”話說著說著,咬牙切齒都快磨出個聲。
傅安里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一樂“你醋意怎么這么大呀。”
“你說呢”真的是個沒良心的,他在這里吃醋,她在那里笑得那么開心。他掐了一把她的腰,想治治她囂張至極的笑。
傅安里不逗他了,乖乖地解釋“你不知道,當年他救下我以后我就生病了,我病得很重很重。”
回憶起過去,她的語氣有明顯的低落,“我和他非親非故,只是第一次見面,他沒必要救我的,也沒必要照顧我,給我治病。他手下有很多人,也有很多事要去做,每天都很忙,但是他還是騰出了時間來照顧我,帶醫生來給我看病。那段時間我的生活里只有他。沒有他的話,我早就死了。”
她突然很想很想裴淮陽,想再抱抱他。
他真的很不容易,對她也是真的很好。
捫心自問,有幾個人會對一個陌生人做到這種份上的她可能都做不到的。那不是一天兩天,那是三年,整整三年。
所以在那之后,她努力地多做一些好事,她也想像裴淮陽一樣多幫別人一些。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她接受了這個社會太多的善意,她理應回報。
“這輩子我都欠他的,只要他需要,我都會沖出來幫他。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推辭的,就算是死亡我也不怕。這輩子,都是。”她輕聲說,像是在立誓。
不管是做他的刀,還是做什么,她都愿意的。
江京峋握緊了拳心。
不知何時,牙根已經幾乎要咬碎。
他找不到自己的理智,也喚不起太多的思考。
他突然開口“難道你真的以為,他對你的幫助只是路見不平,三年的幫助只是愛心使然,全無所圖么。”
傅安里一時間沒明白,“什么”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他畢業了那么多年,平白無故的那一天會出現在大學里,還從畫室經過,把你救下。他一不是學校的老師,二不是學校的學生,你有沒有懷疑過他為什么會在那里出現”
傅安里愣了愣,忙道“他說他那天是去看櫻花的。”
學校的湖邊有一小片櫻花樹,那時候正是櫻花盛開紛飛的時候。
“櫻花樹離畫室有多遠,要我告訴你嗎”
傅安里咬了咬唇。她一時間不明白他的意思。她遲疑地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她心里有個猜測,隱隱地幾乎要冒出芽。
她大概能猜到他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