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說得漂亮,冉秋函卻只是信了一半。
笑話,什么時候陳燼的話能信,那才是有鬼。
冉秋函有些絕望地閉上了嘴。她惹不起陳燼的,如他所說,她身后還有整個冉家。她能跟他同歸于盡,冉家卻是不能。
或許是見她還不甘心,陳燼又道“你知道你最大的錯是什么嗎”
冉秋函不解。
“你不該動盛螢的主意。”他直接一語道破,聲音有些沉。
冉秋函恍然,真的是恍然,像是腦子里有個關竅突然就被打通了似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其它的錯都可以略過不提,因為它們加起來都沒有這個錯重要那就是她不該把主意打到盛螢頭上。
冉秋函在這一刻突然變得無比的透徹。
她恨道“你果然是喜歡她的,對不對”
“她是我妹妹,難不成我會對你比對她還好”陳燼含糊不清道。
冉秋函卻不聽這些假話,她冷笑著“你哪里是把她當妹妹你分明是把她當”
陳燼眸光忽然轉冷“我警告過你了,慎言。”
冉秋函在他的威脅下,不得不閉上了嘴。可她的目光里充滿了怨恨。
他們的聲音特意壓低,旁人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但是都是千年的狐貍,都看得出來今天的這場婚事算是黃了。
傅安里有些感嘆,還真被江京峋說中了,她問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內情”
江京峋輕笑了下,“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娶別的女人,哪怕只是訂婚,給個名頭他也不會的。”
“哦你還挺了解陳燼”
“你沒發現我跟他很像么”
“哪里像”
“之前婚約要戴在我和傅書寧頭上的時候,我可是寧死不屈。”他自侃道。
傅安里抿抿唇,默默轉過了頭,不想理這個不要臉的。
“只有婚約對象是和你,我才愿意,不然這個婚約的結果只會是被作廢。我媽說,讓我用些權宜之計,先把婚訂了,外人知道我們是一對,于公司有益處,還能討老爺子關心,可我沒許。”他頓了下,“江太太的名頭只有一個,我的江太太也只會有一人。這個名頭率先冠在別人頭上,對不起的,是我未來的妻子。”
傅安里聽得心中一動,不得不動容。像是聽到了老舊卻浪漫的愛情故事,一生只能愛一人
她沒有與他對視,可能是怕眼里的情緒傾瀉而出。
她輕聲說“婚約和我,萬一結果也是作廢呢”
“不會的。而且”他笑,“就算作廢也沒關系,我不看重這個,我可以三書六聘明媒正娶把你娶回家,又不是說有婚約才能娶老婆。”
聽著這話,又像是對這個婚約渾然不在意的模樣了。
傅安里聽得糊涂,索性把手一攤道“你一點也不重視嘛。”
聽起來有點生氣。
“你重視我就重視,你不重視我就不重視。”他趕緊給她順著毛。
傅安里很快就被哄得服服帖帖。
“那我們回去,訂個婚好不好什么時候才肯嫁給我呢”
“再說吧。”她含糊不清道,“可以先商量一下婚約的事情。”
她聽傅懋林說過,當年他們指腹為婚后,認真嚴謹地算了日子,用金墨在紅紙上寫下婚書,雙方交換信物,才算禮成。
每一道程序都很嚴謹,儀式感十足,帶著雙方長輩對他們未來的期許。
她想將這份鄭重接過,傳承下去。
是以她不想隨意拋卻這個婚約,直接按照年輕人的步驟來,訂婚、結婚,迅速而又簡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