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師的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跪下喊道:“陛下,微臣心中絕無二心。”
皇帝只是抬了抬眼皮子,繼續說道:“當年太子年幼,朕擔心他不能成材,這才讓你跟楚太傅教導他,一晃眼都這么多年了。”
“張太師,如今你看著,太子成材了嗎?”皇帝忽然這般問道。
張太師額頭的冷汗刷的一下下來了,連聲說道:“是微臣無能。”
皇帝嗤笑了一聲,又道:“原來你心中也有自知之明。”
“既然如此,為何不好好教導太子,反倒是要引得他們兄弟反目?還是說,在你們的心中,覺得一位愚蠢沖動的太子,比起精明能干的更適合儲君之位?”
這話卻有些誅心了。張太師接連磕頭,連稱不敢。
皇帝等了一會兒,一直到張太師的額頭血紅一片,才淡淡說道:“行了,起來吧。”
“張愛卿,朕以為你是聰明人,向來都是知道輕重的,別跟楚江似的滿腦子都是儲君之位,別的已經什么都看不見了。”
“你回去告訴太子,不管是老四,還是小五,都威脅不到他的儲君之位,但他若還是一直如此,恐怕這太子之位也坐到頭了。”
“陛下,微臣,微臣……太子絕無此意啊,今日之事,是微臣看不慣五皇子所作所為,這才執意面圣,絕對與太子無關。”
張太師臉色慘白,他沒想到皇帝真的已經有了廢太子之心,甚至還當著他這個保皇派的面說出了口。
“住口,時至今日你還要為他遮掩!”
瞧見張太師的臉色,皇帝心中卻更加沉郁,繼續說道:“老四在想什么,朕心中有數,但太子是嫡長子,就該有容人之量,如今他倒是好,連小五都容不下了。”
“不管是當年的事,還是青州的事情,朕都不想聽人再度提起,張太師,你可記住了?”
“微臣謹記。”張太師連忙叩首,心中卻十分不明白皇帝的這份庇護,他們的皇帝是什么人,張太師自問也是知道的,明明五皇子的這些怪癖絕不在皇帝的容忍之中才對!
“既然記住了,那就退下吧。”皇帝淡淡說道。
“微臣告退。”張太師起身的時候還晃了兩下,他年紀大了,身體越發不行了,經歷了方才的一通折騰更是虛弱。
還未等張太師走出宮殿,卻見一個太監神色匆匆的走進宮殿,“啟稟圣上,云州有八百里急報!”
“快傳!”皇帝的聲音變了!
張太師抬頭,正好看見一個風塵仆仆的信使走進殿中,他身上連輕甲都未穿上,胡子拉雜不說,身上都帶著一股子怪味,尋常時候這般的信使是絕對不可進宮面圣的!
云州一定是出事了,這個想法鉆進了張太師的心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