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這是要做什么!”太子猛地砸碎了瓷器,幾乎是怒吼的叫道,“莫不是他真的要廢了我,立老四那個廢物嗎!”
站在旁邊的楚太傅臉上也有憂色,但見太子憤怒到失去理智的模樣,還是勸道:“殿下,陛下的圣旨已下,四皇子不日就要率軍出征,現在生氣也無補于事。”
太子卻怒道:“孤還能如何,早前你們一個個都說,父皇就算不會答應讓我率軍,也絕不會答應讓老四他來碰兵權,結果現在呢,他馬上就要掌管數十萬大軍了。”
“此事確實是出乎預料。”楚太傅也是深深發愁,實在是想不通皇帝到底是怎么考慮的,為何會真的讓四皇子率領大軍,他不是一直很忌憚皇子們觸碰兵權嗎。
太子見他說來說去都是毫無作用的廢話,心中更是焦慮:“現在怎么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四收服大軍。”
楚太傅倒是搖頭說道:“這話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雖說四皇子掛著名頭,但實際上帶兵打仗的肯定是宋尉,宋尉是陛下的人,絕不會輕易被收服招攬。”
太子的臉色卻陰沉沉的:“若是父皇有心呢?”
“這……”楚太傅也是一時失語,抬頭看了一眼陰郁的太子,他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但還是說道,“陛下絕不會如此。”
若不是太子這些年來越發行差失當,一次次的惹怒皇帝,又與后宮中的嬪妃交惡,也不至于陷入這種孤立無援的境地。
尤其是想到前些日子,太子居然就在酒樓之中鞭打蘇鳳章,這事兒更讓楚太傅覺得心冷。
蘇鳳章雖然官職不高,但畢竟是皇帝欽點的狀元郎,又曾經提出過宣武大典的修著,在文人之中頗有幾分名聲,別看這時候沒有人站出來為他叫屈,但私底下誰人不說太子無容人之量,對下嚴苛,對文人也無半點敬重。
他們扒拉了許多年的名聲,一次的事情就能徹底毀了,這背后固然有四皇子的手筆,但歸根結底還是太子一次次無所顧忌的行為導致的。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太子越來越無法控制情緒,暴戾無比,再也聽不進他們的進言了呢?想到這里,楚太傅也覺得口中發苦。
果然,下一刻他就聽見太子爺冰冷冷的話:“父皇向來偏愛徐貴妃,偏愛老四,只怕在他的心中,孤活著反倒是占了他最寵愛兒子的位置。”
楚太傅心中一驚,連忙說道:“殿下絕不能這么想啊,陛下對您的維護人人皆知。”
“父皇若是真心維護我,就不會特意賞賜蘇鳳章。”太子冷笑道,“說是賞賜,跟一巴掌打在孤臉上又有什么不同。”
楚太傅還要再勸,就聽見太子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好了,既然無濟于事,此事就不用再提,現在還得想想辦法,絕不能讓老四真的掌握了兵權。”
楚太傅也是大皺眉頭,提醒道:“此次鮮卑擾邊,北疆那邊的情況尚且不明,一切還得等宋尉率軍支援之后再看。”
“四皇子從小養尊處優不說,也不善騎射,跟著去雖說能蹭得一些功勞,但終歸不會太多,殿下倒是不必擔心這個。”
“與其操心千里之外的四皇子,殿下不如想想如何處理朝政,讓陛下明白您的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