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站那兒干嘛呢,跟木頭人似的。”何雋走上樓,就瞧見五皇子站在窗口的位置若有所思,看了一會兒這位一直就這么個動作,連姿勢都不帶換一下的。
聽見何雋的話,五皇子也沒回頭,口中淡淡問道:“你怎么有空來了?”
何雋挑了挑眉,從桌上挑了個果子啃了兩口,嫌棄酸牙又扔了回去:“我怎么會沒空,一直以來都是閑人一個。”
聽見這話,五皇子倒是多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可是都察院的人,這會兒不是應該很忙嗎?要不然怎么這段時間都瞧不見你人影。”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何雋摸了摸鼻子,無奈說道:“我在都察院就是個擺設,使喚不動幾個人,我倒是想忙活,只可惜上頭那位不許啊。”
五皇子轉頭認真的看向他。
何雋的動作微微一頓,翻了個白眼問道:“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五皇子忽然笑了一聲,說道:“陛下要動兵,宋尉與何家也有幾分香火情在,難道你就愿意放過這般大好機會?”
何雋的臉色掛了下來,無奈說道:“我當然不想放過,只可惜就算我不想摻和一腳,宋尉也是絕對不會答應的,畢竟……”
五皇子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不去也好,何家如今只剩下你了,若是你也有一個萬一,何老夫人恐怕也活不了了。”
何雋的臉色沒有和緩,反倒是越發陰郁了:“我是何家的男兒,沒想到一輩子只能留在京城,出去一趟就跟遛狗似的。”
“何家當年如何的威風,那時候誰會想到有今日呢?”何雋苦笑一聲,自嘲道,“我這個郡王的封號,可是一家老小用性命換來的,如今倒成了枷鎖。”
在五皇子面前,何雋顯然并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他看著五皇子問道:“阿放,我能咽下這口氣,難道你也舍得白白的放過這次機會?”
五皇子嗤笑道:“陛下不放心你,難道就會放心我?”
何雋卻說道:“這怎么能一樣,我雖是郡王,歸根結底還是何家的人,可你卻不同,你可是陛下的親子,跟陸家并不干系。”
五皇子卻自嘲道:“有什么不同嗎,我的身體里也流著陸家的血,當年他能狠心將陸家斬草除根,如今自然也不會重蹈覆轍。”
何雋卻覺得這話不對,低聲說道:“阿放,難道你真的不想放手一搏嗎?”
“何家天災,死的只剩下我一人,我心中就算有怨也無處可去。”
“可陸家不同,當年那件事到底是誰動了手腳,你我心知肚明,陸家蒙受天大的冤屈,你母妃如今還在冷宮之中青燈古佛,陛下看重太子,疼愛四皇子,難道你就真的心甘情愿?”
“都是陛下的親子,憑什么那兩個窩囊廢能高人一等?”
五皇子聽了這話卻笑了,道:“這兩個窩囊廢,一個是元后嫡子,被封太子,一個是徐貴妃的親兒子,徐尚書的親外甥,憑這個還不夠嗎?”
“元后,徐尚書,那還不是陛下一句話的功夫!”何雋如此說道。
五皇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大笑起來,最后拍著何雋的肩頭說道:“阿雋啊阿雋,你想的那件事,這輩子怕是不會成了。”
“為何不能成?”何雋冷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