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尉連忙說道:“即使如此,議和也是陛下的意思啊。”
孟坤掃了他一眼,又道:“議和自然要議和,但鮮卑人狼子野心,此時議和難免顯得大周孱弱,依照老夫的意思直接發兵搶回三城,將鮮卑人驅逐出境,現在四皇子不過是籌碼,那時候反倒是成了護身符,他們定然不敢傷害四皇子。”
誠郡王還未說話,宋尉就不干了:“孟老將軍,本官知道你心懷大周,可帶兵打仗哪有穩贏的事情,鮮卑人現在示弱,誰知道是不是陷阱,萬一您輸了呢?”
“別的不提,鮮卑人現在敢砍了四皇子的耳朵,誰知道他們后頭會不會砍手砍腳,更甚者直接殺了四皇子祭旗,真要是如此的話陛下發怒,誰人能夠承擔?”
宋尉是最怕四皇子出事的人,連聲勸道:“誠郡王,四皇子可是您的親哥哥,咱們不能因為一時之氣而置之不顧啊。”
孟坤皺了皺眉頭,但也沒反駁這話。
宋尉和孟坤的態度為何截然不同,誠郡王也是心知肚明。
說到底,雖然都是武將,但宋尉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當兵部尚書的,早就沒有了帶兵打仗的銳氣,可孟坤卻不同,雖說這些年北疆也少有戰事,但他的大將軍可也是廝殺出來的。
再有一個,孟坤在鎮北軍中的威望無人能力,即使是皇帝恐怕也不敢貿然動手,畢竟鎮北軍當年已經失去了劉將軍,死去了何將軍,再丟掉孟坤的話何人能戍邊?
誠郡王嘆了口氣,只說道:“出發之前,父皇叮囑一定要帶回四哥。”
這話一落,孟坤便知道他的態度了,心中難免失落,但還是說道:“既然如此,老夫這就派人傳信出去,只希望鮮卑人所圖不多。”
“那就辛苦孟老將軍了。”誠郡王對此卻不看好,既然動了兵,鮮卑人怎么可能所圖不多,他們現在蟄伏不動,只怕只是估計孟坤而已。
孟坤點了點頭,又說道:“郡王先請回吧。”
說完頓了一下,他指著何雋說道:“不如把這小子給老夫留下。”
眾人一驚,倒是何雋眼中帶著興奮,直截了當的喊道:“誠郡王,不如就讓我留在城頭跟孟江軍學學怎么帶兵打仗。”
宋尉連忙說道:“兩位郡王爺,這是不是與禮不合?”
“這也是父皇的意思。”誠郡王如此說道,“何雋,那你就留下來,對孟江軍不可不敬。”
“是,殿下。”何雋朗聲道。
還未走下城墻,宋尉就忍不住說道:“誠郡王,熙郡王畢竟是郡王爺,這……”
誠郡王卻像是沒有聽懂他的意思,反倒是開口說道:“宋大人,這位蘇大人是父皇特遣的使者,他最是精通俗物,還請宋大人帶他熟悉一下軍需一項。”
宋尉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蘇鳳章,卻見后者微微笑著拱手。
蘇鳳章跟在誠郡王的身后走下城墻,忽然瞧見一個眼熟的聲音,那人瞧見他也一臉意外,只是距離太遠,兩人只能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那我在城墻下巡邏的將士,可不就是曾經帶兵幫他們月溪村解圍的劉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