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保吉老于人事,只略想了想,很快醒悟過來,登時失笑道“這個裴三”
若是給廖容娘知道自己寶貝兒子要去千里之外的小鎮公干,她怕是當場就要跳起來,哪里肯讓。
裴繼安這是不愿意同廖容娘打交道,卻又想做事有個首尾,干脆就給自己來信了。
一下子就把同廖容娘溝通的事情丟到了自己身上。
偏生他那信還寫得十分鄭重,又表明自己已近成人,不好同內宅有交,理由冠冕堂皇,叫郭保吉半點挑不出毛病,還要夸他行事知禮。
想到裴繼安,又看著面前沉穩卻仍需錘煉的兒子,郭保吉暗暗嘆了口氣。
出身不同,經歷不同,自然沒法比。
兒子并不差,只是不夠好,如若能有那裴三一半的精明能干,自己也能省下許多力氣。
要是謝處耘同裴三一般,他也愿意多扶植一把。
可惜廖容娘肚皮不行,生不出那樣好的兒子,不然也算是自己的半子,多少能派上些用場。
郭保吉心中稍作權衡,想到當日自己打探出來的裴繼安行事同裴家人脈,忍不住有些眼熱起來。
能不能拿來用一用
宣州官場實在復雜,比起他原本預計的更為麻煩。
最難辦的是,他由武轉文,又是個北人,乍然到得南方,人生地不熟的,半點根基也無,很多時候已經看到了機會,偏偏礙于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看著旁人占了上風。
若是能有個熟悉宣州本地情況,又有人脈的人幫著梳理一番
郭保吉細細琢磨起來。
他所擔憂的,不過是裴繼安同沈家的親事罷了。
既是像兒子所說的一般,那沈家女兒年紀還小,那兩人結親想來還遠著,只要消息不胡亂往外傳,兩人一日不成親,一日就不是什么大事。
先等等看,那裴繼安正管著公使庫,如果他當真能在期限前,給宣縣籌夠上繳的銀錢,那說明果真是個人才,自己也愿意舍點本錢。
雖然裴家落魄了,他畢竟也是個世家子弟,戶曹小吏有什么好做的。
倒不如來自己這里做個幕僚,等宣州事了,最多一二年,只要當真能幫得上忙,又有功勞,等到天子駕鶴,太子登位,自己愿意保舉那裴三一個官身。
郭保吉算得有滋有味的,宣縣里的裴繼安卻是毫無所覺。
他正同鄭氏商量事情。
“說是想要同我一并入京,雖那話也有些道理,可她畢竟體弱,我又著急趕路,若是半路生了病,或是出得什么事情,我一時留意不到,卻是十分麻煩。”
鄭氏聽得沈念禾要入京,又得知了原因,倒是沒有十分反對,道“難為她一直在家中等著,不曉得心里怎么掛念父親呢,去京城也好,多少能打聽些消息”
又道“也不怕,雖是不能叫她同你單獨去,另還有個辦法我陪著一同走一趟罷”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