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禾咬著牙正忍痛,不好說話,裴繼安卻是站了起來,將鄭氏帶到一邊,低聲同她道“嬸娘給念禾換一下衣裳。”
想了想,又問道“痛得這樣厲害,是不是要叫大夫”
因說話的是裴繼安,鄭氏先還沒反應過來,順著點完了頭,復才琢磨出其中意思來,本要問話,忽然想起來對面的侄兒是個男子,忙又把話吞了回去,交代道“不必要大夫,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老姜,喊人幫著拿來熬了濃姜糖水來給你妹妹喝一碗。”
裴繼安躊躇片刻,見得沈念禾閉著眼半靠在床上,一副十分難受的樣子,他又著急出去找人,又不放心,最后還是一咬牙,出得門去。
等人走了,鄭氏才好坐去床邊,先把手探去褥子下,等收回來一看,果然指尖帶紅,是來月信了。
她知道沈念禾身體虛,初潮必定是難受的,也不敢怠慢,連忙先去燒了個手爐過來給掖進被子里。
沈念禾此時已經好了些,十分不好意思,睜著眼睛小聲道“嬸娘先去吃東西罷,我這一處有個爐子抱著舒服多了多半是昨晚著了涼,想來睡一覺就好了”
鄭氏聽得又好哭又好笑,不由得想起馮蕓來。
這樣的事情,從來都是做娘的給女兒說,那一個還來不及說就去了,如果知道女兒這樣遭罪,不曉得心中多難受。
她給沈念禾掖了掖被子,小聲道“傻孩子,你這是長大成人了,等我去給你取了東西過來。”
沈念禾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等聽得鄭氏又解釋了一遍,才聽懂。
她前世長得慢,個子也不怎么長,人也不怎么長,雖是知道女子有月事,因自己從未經歷過,是以半點沒有往那一處想,此時躺在床上,攥著被褥,一時腦子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鄭氏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過來,看她喝了兩口,便道“怕是寒到了,堵在肚子里,你三哥去叫人給你煮姜糖水去了,等喝了那個把淤血化開就沒事了。”
又去拿了干凈衣物并此時用得上的東西過來,教沈念禾換了。
兩人正說著話,裴繼安隔著門在外頭問道“嬸娘,上回拿的那一包金絲棗放在哪里”
鄭氏這才想得起來,忙去取了出來,才開了門,正要給侄兒遞過去,忽然又把手收了回來,道“廚房未必知道怎么煮這女子喝的姜糖水,你在里頭陪著你妹妹,我去看一眼。”
裴繼安心中實在想留下來,卻又擔心自己幫不上忙,正猶豫間,鄭氏哪里管他,已是徑直下得樓去。
見得這一位裴三哥,沈念禾更不好意思了,忙指著隔壁桌上的東西道“三哥,那甜湯好似還是熱的,要不把那些個炊餅、糕點拿下去也熱一熱,你餓壞了罷”
裴繼安哪里有心思吃飯,他把門掩了,也不敢像方才一樣坐在床邊,只好拖了一張椅子過來,細細問沈念禾話,一時問她頭疼不疼,又問她肚子怎么樣,再問手腳發不發汗,冷是怎么個冷法,好幾回手已是伸得出去想幫忙把脈,到底不自信,又收了回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