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郭兄”的男子顯然十分惱怒,本要上前,被傅令明硬生生拉走了。
“咱們方才說的話,不會被那傅令明盡數聽去了罷”
有人小聲問道。
另有人道“我看他脾性倒是還算過得去,也沒說什么倒是旁邊那一個,怎么倒似很生氣的樣子”
“說是姓郭”
“不會就有那么巧罷”
諸人頓時有些惶恐起來,忍不住把門外的雜役叫進來一問,那人倒是回得爽快,道“方才出去那兩個高的是傅侍郎府上的大公子,取了去司茶監的差遣”
有人忙問道“黑矮的那一個呢”
雜役倒是沒有多想,應聲回道“另一個是宣州來的郭官人,喚作郭安南,原是郭保吉郭監司的長子,上回來時因告身未定,今次趁著曹從判在,過來簽押的,取的是學士院的職差。”
他說完之后,卻見無人再問,滿屋子都安靜得嚇人,也察覺處幾分不對來,抬頭一看,見得諸人或瞠目結舌,或目瞪口呆,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只怕自己捅了簍子,連忙借故退了出去。
且不說這廂房里頭眾人驚駭不已,流內銓外頭,傅令明卻是不住勸說郭安南。
他笑道“這等不入流品的小官,你管他們做甚由他們說去,左右一輩子也就在下頭打轉了。”
郭安南只覺得遭了奇恥大辱,忍了許久,方才道“那些個長舌的說你靠著家世廝混,德不配位,我不信你便不氣當日你頭懸梁錐刺股才得中功名,那一屋子的人里頭怕是沒有一個有你甲次高,卻膽敢如此自以為是,也不嫌臊得慌”
傅令明笑笑道“話倒也沒有說錯,同科里頭我升遷最快,得了好處,難道還不給他們眼紅去左右我功名是實打實的,只要將來好好辦差,自能走得長遠,哪有空管顧后頭人怎么議論”
又道“倒是安南,你方才何苦去推那門,叫他們看到,將來又要在外頭拿你做由頭胡說八道,如若混得不好,說不得還要推到你頭上去。”
郭安南先前乃是一時沖動,此時也有些后悔,只當著傅令明的面,不好多說什么,勉強笑了笑。
傅令明又道“你今次早來了這許久,卻也不曉得與我說一聲,莫不是郭叔叔不帶你上門,你就不敢來我家了我爹又不會吃了你。”
他調侃一番,一面說,一面與郭安南并肩出得大門。
一時早有隨從分別將兩人的馬匹牽了上來。
郭安南心中憋得難受,便對那隨從揮了下手,轉頭與傅令明道“我去街上走走,你先回吧。”
傅令明一向會做人,因兩家有舊,年初時郭保吉還趁著其父回京時帶著長子上門來拜見,其時還特地叫了傅家女兒出來見禮,很有兩邊相看的味道。
傅蓮菡已是說親的年歲,他這個做兄長的有心幫著把把關,難得兩人在流內銓相遇,便想趁機多看看,是以也跟著把從人打發走了,道“你久未回京,我當要在旁作陪才是。”
果然當先幾步,同郭安南一齊向前走去。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