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不知什么木質,埋藏多年,依舊不蛀不腐,倒是外頭的銅鎖已經銹得發青發黑。
自有從人得了令,將那匣子撬開,卻見當中滿滿當當,全是紫色南珠,珠子大小一致,渾如嬰兒拳頭,封了多年,此時重見天日,居然流光溢彩,不知能值幾何,而南珠之上,更有一方玉璧,光華內蘊,一看就價值甚高。
見了這南珠、玉璧,再去看那黑色似鳥狀的東西,便有人認了出來,道“怕是大雁罷”
沈念禾卻是道“這幾樣東西自充國庫便罷,只是外頭裝的瓷瓶,我卻想要留個念。”
又笑著讓人把瓷瓶翻轉,對著瓶底的字跡道“聽聞這是前朝沈家瓷窯里頭燒制的,眼下怕是找不到多少存世了。”
郭保吉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本要將所有東西一并送回,一時笑道“都取了沈、馮兩家不知多少東西,哪里還缺這一樣兩樣的”
然而兩邊推辭一番,見沈念禾執意只要那瓷瓶,他還是由著應了。
等到二人走了,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卻聽得外頭一人腳步聲,不多時,那人敲門而入,急急道“義父,我聽得說三哥同念禾來了府里”
他口中說著,在房中左右環視,果然不見裴、沈二人,卻是站在原地,也不說話,只看著郭保吉。
郭保吉見他進門,半點也不意外,輕聲問道“你同你三哥同在一朝,日日都能見面,此時匆匆而來,又是為了何事”
謝處耘一時語塞。
郭保吉站立起身,行到謝處耘面前,將他按到一旁的交椅之上,自己并不落座,而是站在他對面,道“沈念禾昨日回京,你夜晚還在宮中值戍,尋個理由便鬧著要出來,被我讓人攔了,今日又來此處尋她,是為著什么”
謝處耘握拳不語。
良久,郭保吉卻道“她一個女子,尚且知道為朝獻銀,為國獻策,你心中裝的又是什么”
又道“我已是同裴家那嬸娘說定日子,過不得多久就把他二人婚事辦了,屆時一人是兄長,一人是嫂嫂,你自會曉得如何避嫌。”
謝處耘沉默不語。
郭保吉哪里會看不出他的心思,一時嘆道“朝中何等形勢你難道不知過不得一二月,另又有變動,等到此處塵埃落定,天下未婚女子,難道不是任你挑選,又何必如此”
謝處耘并不說話,只站起身來,道“將來事情自有將來去管,而今早入了京,我尚且年輕,義父卻正當時年,我娘去世多年,您也當再娶新人了。”
他說完這話,也不多留,徑直走了,等到回得房中,將門一掩,也不去尋椅子,就此席地而坐,發怔半晌,再起身時,早已恢復往常模樣。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