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鄭力成在沙發坐下,李曉禾張羅著弄水,給對方沏了杯熱茶,自己也弄了一杯。然后也坐到沙發上,一人發了支香煙,點著。
吐了口煙圈,鄭力成又長噓了口氣,緩緩的說:“李鄉長,對不住了,老哥工作沒做好。”
明白對方的意思,李曉禾忙道:“鄭主席,可千萬別這么說。鄉人大工作在你主持下,那是有條不紊,秩序井然,這次的會議也非常成功。我的反對票稍多一些,說明我工作做的不好,還有代表存有疑義。但我現在仍非常感謝鄭主席大力支持,若不是鄭主席主持正義,我的得票情況肯定更難堪。”
鄭力成擺了擺手:“李鄉長,很感謝你的大度與寬容,你就別安慰我了。都是我做的不夠好,太自信,也太大意了,對一些變故預估不足。以你的胸襟氣度,不應該蟄居在這個窮鄉的,但你仍然朝氣不減、銳意進取,這非常令人佩服,要是我的話,早被自己打倒了。”
李曉禾笑了:“我哪是你說的那樣,只是不得以罷了。別人要讓自己死,自己總不能直接抹脖子吧,總是要活下去的,這充其量就是一種本能,好多人都有這種本能。”
“哎。”鄭力成嘆了口氣,“我真沒想到,竟然會有那么多人投反對票,這太的違反常規了。這不是工作做沒做好的問題,絕對是有人搞鬼,是有人成心給你添堵,成心惡心人。”
“是呀,我也這么想。”李曉禾點點頭:“正因為有人故意搗亂,在暗中使壞,這才讓人防不勝防呀,這根本怪不得你。”
鄭力成擺手:“不,還是我的事。說起來,我在鄉里做人大工作七、八年了,對相關程序非常了解,也經歷過一些異常情況,按說我應該更警惕才對。可是正因為年頭多了,就過于自信,對先前的不正常現象沒有足夠重視。在那次‘抓賭烏龍’發生后,我也曾進行過思考,覺得是有人對你陷害,離間你和百姓的關系。當時我也和選舉進行過聯想,只是覺著應該沒什么,就沒往更深去想。
但是從現在來看,那件事不是孤立的,和今天這事不無關聯,這應該就是個系列陰謀。要是我當時足夠警覺,專門詳細了解一下的話,一定能夠發現蛛絲馬跡,應該就能避免發生這種事。抓賭的事未必是影響代表投票的直接因素,但卻可以成為鼓動代表情緒的工具,他們肯定利用了那事的不良影響。”
“咱們在明,人家在暗,總會瞅準空子的。事已經過去了,我沒有落選,也不影響下一步工作,以后多加小心就是。”李曉禾道,“時候不早,鄭主席也回去休息吧。你放心,我這類事經見多了,這次的事根本不算什么。”
鄭力成嘆著氣,站起來:“哎,我內疚呀,在鄉鎮混了三十來年,也大小算個吏,竟然連這么點事也辦不好。尤其令我內疚的是,我連襟由鄉長助理變成了副鄉長,而鄉長卻……”
李曉禾也已起身,擺手打斷對方:“行啦,鄭主席,沒事,這根本不怪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李鄉長,雖然這次的事沒辦好,但請你相信,我以后一定會更細心配合你的工作,也讓他們好好配合。”鄭力成說著,向門口走去。
“謝謝鄭主席,互相支持。”李曉禾相隨著,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