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王八蛋,白眼狼,沒良心。”賈香蘭罵著,雙手不停的撕打著床上的東西,仿佛在打著“王八蛋”、“白眼狼”一樣。
手機里依舊低聲下氣:“香蘭,罵吧,怎么罵都行,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不容易,知道你是代我受過,心里也一直牽掛著你。罵吧,罵罵也許心里就舒服了。”
“嗚……”賈香蘭一聲悲鳴,罵聲停歇,變成了號啕大哭。
“哭吧,我等著你,一直等著你,只是千萬別哭壞了身子,那樣我會心疼死的。”手機里的男人還在絮叨著。
“嗚……心疼?你會心疼我?”賈香蘭終于伴著哭聲,搭了茬,“現在是人不是人都可以給我難堪,是人不是人都可以踩我一腳,那個王八蛋更是成天穿小鞋,成天羞辱我,我是人不人鬼不鬼呀。現在我天天在這兒受罪,天天遭人白眼,你在哪,你在干什么?你就知道欺負我,就知道向我大吼大叫,用著的時候甜言蜜語,用不著就當破抹布一樣扔開,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呀。”
“香蘭,你這是氣話,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更是把你當做唯一啊。”手機里傳出了抽泣,“每當想到你的處境,我的心都在滴血,聽到你的哭聲,就像刀子在剜心,我離不開你呀。”
聽到男人的哭聲,賈香蘭的心軟了,立刻“嗚嗚”哭著,安慰起了對方:“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好嗎?”
“你別哭,別哭,好嗎?”男人依然抽泣連聲。
就這樣,電話兩端的男女柔聲細雨了十多分鐘,才都收住了悲啼。
“香蘭,還沒吃飯吧,快去吃點,要不身體受不了,胃又該不舒服了。”男人聲音顯得無比關心。
“哎,吃不下呀,我哪有胃口?他們今天又羞辱了老……”話到半截,賈香蘭又換了一個詞,“羞辱了我呀。”
“別著急,慢慢說。”男人依然柔聲細語。
“哎。”再次長嘆一聲,賈香蘭講說了整個過程,然后恨恨的說:“姓李的太他媽不是東西了,那個所謂的辦公室組成人員獨獨沒有我,他這不是成心惡心人,成心羞辱我嗎?”
“他們太狂了,也太小兒科了。”手機里“哼”了一聲,“香蘭,別生氣,多大點事?不過就是幾個小丑表演而已。就他們說的什么編筐、做鞋墊,還想年增百分之二十五,還想振興全鄉經濟?做他娘的春秋大夢去吧。馬一山的事沒做完,又倒想著往出租地了,他想干什么?他以為就他能?他倒算個屁。”
賈香蘭“嗤笑”道:“屁又怎么樣?照樣臭人。現在人家不是把鄉政府弄成了自己天下?那個趙老好不是也和他抱團了嗎?趙老好更是他媽軟王八,兩面三刀。今天會后,我問他為什么名單沒有我。你猜他怎么說?他竟然說,主要是考慮你香蘭同志身體不好,還為此調休過日子,不能把你累著。你說,他這不是在睜兩眼說瞎話,故意截我短嗎?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