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對方態度模糊,于是賈香蘭又換了話題:“不知周良跟你轉述他的話沒有,有些話確實說的含沙射影、不懷好意呀。在說到筐上的黑點時,他竟然說是麻子臉,當時現場人們都笑了,據說笑的還很……而且他還做了引伸,專門以物喻人。”
“他真這么說了?”董定方的麻子臉帶了怒容。
賈香蘭心中暗笑,但表面卻故意含糊著:“應該是吧,人們都這么說。當然了,我沒在現場,只是聽說的,不知準不準。”
……
李曉禾并不清楚是否有人在搬弄是非,他也沒時間、沒心情想那些,他現在正為一事傷神呢。
“篤篤”敲門后,秦明生進了屋子,直接問道:“鄉長,你找我?”
李曉禾說:“鞋墊的事怎么樣了?這幾天好多村都問,剛剛還有村干部打了電話。”
自三天前丟面子后,秦明生一直擔心鄉長對自己有看法,也一直擔心自己什么沒做好。鄉長黑夜十點多找,他還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么,卻原來是問這事,不禁心中一松。于是回復著:“我也接到了好多電話,村里都在催。這幾天我問了鐘經理好幾次,今天白天還問了。鐘經理說,今天上午公司剛開過董事會,但董事長現場沒表態,她現在還不清楚會是什么樣,她說他一直也在催。”
“得抓緊呀。今天已經是五月十四號,距上次兩周多了,在這半個月時間里,村民又做了好多鞋墊,比上月一個月做的都多。這些東西存放倒是占不了多大地方,只是時間越拖,人們心里越是沒底,也更容易胡思亂想,好不容易有這么點精氣神,可不能拖沒了。”李曉禾也不禁擔憂,“這中間該不會有什么吧?”
“應該不會吧。上次可是說的好好的,再說那二百雙的錢也給了,能出什么事?”秦明生道,“下來我再催催,讓鐘經理多抓緊一些。”
“多跟進點,不過也不要讓對方覺的我們硬上趕著。要是實在不行,到時你直接去他們公司所在地,間接打聽一下足下彩云公司的情況,看看公司有沒有什么變動,比如重要領導調換、經營方針調整與否。”李曉禾囑咐著,“另外也不能一棵樹吊死,其他意向合作商該談也談。”
秦明生點頭應允:“好的。”
“這幾天編筐的事怎么樣?”李曉禾又換了話題。
秦明生道:“自那天鄉長講了話,各村都很重視,在質量上下了工夫。我聽于金貴說,各村把筐收回去以后,所有出問題的筐都集中放置,大都當做交流探討的實踐樣品,有的則被直接‘’。那些暫時沒發現問題的筐,有一部分被專門放到濕潮的環境,繼續做防霉變試驗,觀察是否能夠經受住考驗。
每個村子都把各自的編筐能手集中起來,和其它村子的能手互相探討,在探討期間,把編筐過程中的注意事項和一些技術要領都列了出來。然后他們對這些總結的東西進行分析,還現場操作實踐,以確定最正確、最有效的辦法。前天他們探討的時候,我也參加了,雖然個別地方聽不懂,但他們那股認真勁我見了,確實足夠重視。
這些技術能手的探討,大概還需三、四天,然后就是分批對其他編筐者進行培訓,這個培訓大約需要一周左右。培訓結束后,要交叉進行比賽,那些問題筐也會有部分成為比賽器具。他們還追問了幾次培訓專家到位的時間,顯得很是著急。整體來看,這次是要態度有態度,要動作有動作。”
“那就好,培訓專家很快就能到位,你也多聯系聯系,就是前天我給你的那個號碼。”停了一下,李曉禾道,“回去吧,時間不早,該休息了。”
“鄉長,你也早點休息。”秦明生起身離去。
盡管時間已經很晚,但李曉禾并未立即上床休息,他隱約有一種不好預感。于是翻出那兩張名片,念叨起來:“足下彩云公司,師昭、鐘婉英,鐘婉英、師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