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駛出了鄉政府大院。
剛才這一切,眾人都看在眼里。好多人并不以為然,頂多也就是八卦一下;但有一人卻心里極不舒服,那就是董定方,他也說不清為什么,反正就是身上難受。看那兩人在食堂喝酒有說有笑,他已經非常難受了。
邁動腳步,李曉禾向辦公室走去。
剛剛開門進屋,秦明生便跟了進來。
今天酒態最濃的人就數秦明生了,其中酒量小是一方面,喝的多也是重要原因,他今天太高興了。
坐到椅子上,秦明生“嘿嘿”一笑:“鄉長,終于解開了愁疙瘩,我都快愁死了。我一直想問鄉長,什么時候跟夏總定好這事了,我咋一直沒聽說。”然后又補充解釋著,“鄉長你別多心,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考慮,就是我實在好奇。”
李曉禾“呵呵”一笑:“老秦,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就是近期這事老不順,好多有把握的事都泡了湯,也就沒敢說這事,擔心再閃了你。要不是夏總今天親自帶錢來,我還不敢相信呢,這段時間都被騙怕了。”他并沒有講說實情,跟誰都不能講,何況秦明生有時嘴也不太嚴。
“是呀,是呀,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是真的,我到現在都還覺得像是做夢。”說著,秦明生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疼得他就是一齜牙。
看著對方的滑稽像,李曉禾也不禁想笑,不由得想起對方的軟樣。但他沒有繼續說笑,而是問道:“今天的所有手續都走完善了吧?千萬別留下后遺癥。”
秦明生也滿臉嚴肅:“鄉長,你放心吧,所有手續全都完完整整的,一個簽字不帶少的,一個手印沒落下。鞋墊這件事弄成這樣,主要責任全在我,我可不能再犯低級錯誤了。哎,你說就因為這事,我給鄉里,給鄉長你帶來多煩。我……”
看到對方又要懺悔,李曉禾急忙擺手:“過去的就過去了,記住吃一塹長一智,別在一塊石頭上摔倒兩次就行。三千二百副鞋墊是弄出去了,但其余鞋墊的銷路也必須得找,而且時間緊迫。再有就是白條筐的銷路,必須早點謀劃,省得到時又積壓嚴重。這次能夠解決,主要是夏總伸出援手,實屬僥幸,以后不可能總有這么僥幸的。還有,鐘婉英和師昭的蹤跡也要打聽,萬一以后需要律師或法院找他們呢。別的不多說了,你也喝不少,回去吧,一切向前看。”
“好,好,向前看。”應允著,秦明生站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秦明生又停下來,回身“嘿嘿”一笑:“鄉長,夏總對你可真好呀,這次不但幫咱們解決了這么大難題,吃飯時看你那眼神也很特別,我看她對你有意思。”
“老秦,怎么這么八卦?人家幫咱們處理了問題,你還在這扯這個,太不厚道了。”李曉禾道,“以后要是再遇到類似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去面對吧。”
“別,別。鄉長,我就是實話實說,實話實說。”連連擺手,秦明生出了屋子。
笑著搖搖頭,李曉禾輕罵了一聲:“媽的,老秦這家伙,又活過來了。”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李曉禾接通了電話:“老許。”
手機里傳來許建軍聲音:“老李,說話方便不?”
“方便,能有什么不方便?”說到這里,李曉禾聲音一緊,“是不是有姚鵬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