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曉禾點點頭,“你把我送上汽車以后,直接原路返回。我就鎖好車門,瞇了起來。一開始哪有睡意?過了好長時間,才有點迷糊。就在我瞇瞇糊糊之際,聽到外面有動靜,于是我睜開眼,側耳傾聽起來,同時也關注著外面的情形……”
李曉禾詳細講說了整個過程,講了聽到動靜,講了發現人影,又講了躺在后座隱身,然后講了那家伙開車門,還講了聽到那家伙說話,一直講到將人徹底捆好。當然他沒講擔心對方死亡,也沒講自己的心路歷程,這也太丟人了,實在沒法講。關鍵當時自己還在斟酌跑或不跑,萬一老許要是說漏嘴,那自己的形象也太不堪了,也許還會產生不必要的麻煩呢。
聽完李曉禾講說,許建軍沉呤了一會兒,才說:“老李呀,你有幾個僥幸。第一個僥幸,也是最大的僥幸,就是那家伙沒發現車上有人,沒有任何警惕。否則,他無論縱火還是其它方式逼你下車,那都將很危險。先不論戰力如何,就憑他那亡命之徒的身份,就憑他那股狠勁,單對單你指定吃虧。
第二個僥幸,其實還是緣于第一個僥幸。正是因為他以為車上沒人,根本沒想到會從車上發出的攻擊,再加上他聽到同伴的慘嚎,難免分神,才讓你有了可乘之機。假如一擊不中,假如他沒有大頭朝下滑下去,那么很可能你就不會有二次出手機會,那把帶鞘匕首也不會掉出去,他身上藏的暗器‘鐵蒺藜’早就招呼了。
第三個僥幸,那條警棍打他肩膀上了,只是掃了一點脖子。要是打實在了,或是打到太陽穴,他肯定非死既殘,那么你都脫不了干系。如果是那樣的話,剛才候局就不是感謝你,而是把你捉拿歸案,直接審問你的過失傷人罪名了。好命換賴命,就太的不值了。
老李呀,你必須要好好總結,好好反思一下了。你可能總以為自己還會幾下,總以為自己救過人,也抓住過人,就覺得戰力很厲害,其實那有好多僥幸在里邊。如果真正面對亡命徒時,你會的那點東西根本用不上,還會面臨生命危險,對方就不會給你出手的機會。其實我也要反思,這幾次不應該帶你,尤其這次更是莽撞,以后肯定不會了。”
“沒那么邪乎。”李曉禾說的滿不在乎,“人哪能那么不結實,還能一碰就死?亡命徒也不過就是個說法,也不至于不問青紅皂白,上手就是一刀或一槍吧。”
許建軍冷哼了一聲:“行了,別嘴硬了。要是不后怕,你剛才說到那家伙昏迷的時候,為什么聲音發顫?聽我說到那幾個僥幸時,為什么干咳,那還不是嚇的?你不過就是瘦驢拉硬屎,打腫臉充胖子罷了。”
“你……這……”被人說中了心思,李曉禾吭哧兩聲,換了話題,“你說這家伙怎么就在那里邊鉆著呢?”
“就說是呢,邪門。南邊那個洞口離著挺遠,還讓河床堵了那么多,涵洞中間又都快被淤死了,他怎么就確定能找到出口?又怎么有信心一直挖呢?看里邊那個攤場,他至少在里邊折騰了好幾天。北邊那個洞口分明是今天剛弄開呀。”許建軍很疑惑,也不禁感嘆,“他吭哧吭哧挖了好幾天,偏偏就今天出來了,還偏偏就犯到了你手里。究竟是他命底背,還是你小子手氣沖呢?”
李曉禾“嘿嘿”一笑:“可能都有吧。其實不用說,那個喊話的家伙肯定是他同伙,很可能是小弟,他之所以拖延,肯定就是給這家伙創造逃跑時間呢。對了,聽著一聲爆炸,怎么他沒死,咱們人也沒受傷呢?”
“要不說今天很幸運呢。”許建軍一笑,“也是趕巧。那小子手里有個土制的,一直在拿那東西和咱們僵持。后來他發現咱們人突然出現在他身后,一緊張腳底就踩空了,也觸動了上面開關,引線‘滋滋’直冒火。可能是嚇的,也可能是本能,他嘴里嚷著的時候,那個東西脫手而去,滾到溝底才爆炸了。”
“還真是幸運,主要是我跟著的緣故。”李曉禾連連點頭,品評著,“看來以后還得多支持警方行動。”
“快算了吧,坐好了。”說話間,許建軍加大了油門。
……
下午一點多,雙勝鄉鄉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