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剛去的時候,劉鳳問過康復費用的事以外,那天在醫院她就一直沒有再說。可就是我去哪,她跟哪,即使我上公共廁所,她也在門口等著,就跟怕我走偷或走錯門似的。出乎意料的是,當我晚上出去住宿時,她沒有跟著,也沒讓男人跟著,還把我送到了一樓門口。當我出樓門的時候,她跟我說趕快給她弟弟準備康復費用,要是延誤了最佳治療期,那就把她弟弟徹底毀了。
昨天早上我再去醫院的時候,劉鳳正好在一樓大廳坐著,看到我以后,直接就迎上去了,問我帶康復的錢沒。我說我要了解病人情況,要找醫生具體了解一下,她又說我沒資格,拿上康復費用才有資格。我就沒有理她,而是準備直接去找醫生問問,可她仍然跟著我,還說我神經有問題。讓她這么一弄,我自是沒法去找醫生了,醫生怎么會跟神經病介紹病情呢。
昨天整個一天在醫院,劉鳳就一直跟著我,也不是寸步不離,反正就是隨時讓我處于她的監控范圍內。只要是發現我有找醫務人員的意思,立馬就上前警告,說我沒資格。昨天在醫院,我又專門跟劉封叨叨兩次,劉封依然是前天那個樣,不但一言不發,而且都是側臉躺著,姿勢也不換。就是昨天下午我坐到床上,不小心擠了他那條好腿上的肉皮,他都咬著牙不出聲。”
聽到這里,李曉禾差點笑出聲來,他發現周良看著挺老實,其實這家伙也挺壞的,還“不小心”呢。
周良繼續說:“一直沒得空見到醫生,也沒和劉封成功交流上,我就說要回來。出乎意料的是,劉鳳沒有攔著不放,但卻警告我,如果不把康復訓練的錢給她,她就要來鄉里找領導。我問她得多少錢,她說具體多少錢還弄不準,先讓給她匯兩三萬。我又問她具體怎么康復,她說反正就是有腦袋也有腿的。我沒給她任何答復,離開醫院就去了旅店,今早上就坐車回來了。
在離開旅店之前,我給醫院的腦外科和神經科打了電話,向他們咨詢所謂腦袋康復的事。他們都表示,醫院對患者進行腦損傷恢復時,所有費用都是與住院費一起結算,不會另外收取。而且住院期間的康復訓練費用并不高,主要還是讓家屬幫著康復培訓。我向醫院骨外科打聽腿傷康復,他們則表示,必須等斷骨長好,才涉及到真正的康復。”說到這里,周良停了下來。
李曉禾已經聽明白了,但還是問道:“周主任,說了這么多,那么你看劉封是怎么個情況?他的康復訓練到底怎么回事?”
“鄉長,我也說不好。劉封一直沒跟我交流,就連傻笑或是隨便‘啊啊’也沒有。想找醫院醫生打聽,也一直讓劉鳳看著,沒有打聽上。”周良笑容略有尷尬,“沒有完成鄉長交待工作,請鄉長批評。”
至于嗎?這老周也太滑頭了。整個事都說的這么詳細,為什么就不能直接講出結論呢?轉念一想,李曉禾明白了,也理解了周良。那個劉鳳就是母夜叉,就是狗皮膏藥,周良惹不起那個女人呀。于是李曉禾想了想,才說:“周主任,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好的。”周良站起身,向外走去。
臨到門口,周良又回身道:“聽劉鳳那語氣,估計用不了幾天,她就該到鄉里找鄉長了,鄉長可要有所準備。至于劉封的情況,鄉長還是親自看看吧。”
“我知道了。”李曉禾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