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忙了點事,不晚吧,繼續。”李曉禾示意了一下。
媽的,老子才是一把手,你他娘充什么大頭?心中暗罵,董定方并未在明面上表現出來。再次清了清嗓子,重新說道:“同志們,今天召集大家開會,是因為一個臨時的事。”說著,董定方右手一指,“這位是劉封的姐姐劉鳳,一直在給弟弟陪床,這次是專門從市醫院趕回來的。剛才劉鳳哭的可憐,說是想和鄉領導及大伙交交心,想通報一下她弟弟的事情。劉封也是鄉里老人,給鄉里開了多年的車,可以說是兢兢業業,任勞任怨,這次更是因公受傷,我就滿足了她這個要求,也想了解一下劉封的情況。劉鳳,你說吧?”
“嗚……弟弟……”一陣悲啼響起。
人們發現,不久前還粗口不斷的女人哭了。
“小劉,不要哭了,已經哭了那么長時間,可別把眼睛哭壞了。”賈香蘭說著話,輕撫著身旁強壯女人的后背。
“嗚……嗯,嗯。”劉鳳抽抽嗒嗒著,站了起來。她走出座位,沖著董定方鞠了一躬,又向著臺下眾人鞠了一躬。輕聲道,“大家好,我叫劉鳳,是劉封的姐姐,謝謝大家給我這個機會。在劉封住院期間,許多領導和同事都以各種不同方式進行慰問,在此我代表劉封,代表我們全家,也包括我自己,對大家一并表示感謝,謝謝你們了。”
這還是那個高門大嗓、臟話連篇的女人嗎?好多人都心生疑惑。當然也有人看著惡心。
行禮完畢,劉鳳講說起來:“在座各位都是劉封的領導和同事,劉封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再詳細說明了。現在我主要是向各位關心的領導、同事,通報一下他在醫院的情況,通報與之相關的一些事情。劉封是與鄉黨委委員、副鄉長葛樹軍出差期間,在七月五號發生的車禍。事故發生時,先在縣醫院進行救治,十多小時后,根據縣醫院建議,把他轉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
從進入縣醫院開始,劉封就處在危險期,到市第一人民醫院后,依然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之后出現了十三次危險情況,血壓、心率、心電圖、腦電圖都不正常,還有其它一些指標也高的厲害,醫生說是屬于高度危險。有五次眼看著人就不行了,硬是從鬼門關搶回了一條命。住了半個多月的時候,他總算醒來了,可是不會說話,也不認識人,連父母都不認識。今天是八月十一號,我弟弟已經住院三十七天了,可是到現在還是那樣,跟傻子沒什么區別。哎,好好的人,咋就成這樣了?
由于一次次打擊和驚嚇,年邁的父母不堪折磨,雙雙病倒了,以前身體硬朗的二老雙親成了病秧子。還指望著他倆和我們輪班陪床,現在只能是我和她姐夫侍候著,雖說我們也熬的疲憊不堪,可為了親人也沒辦法,誰讓攤上這事呢?身體的疲勞,對親人的牽掛,這些都還能堅持和克服,但是,最讓人揪心的就是錢了。本來以為是出公差受傷,覺得單位不會不管,可是現在卻要給我們斷糧,卻要讓我們自生自滅了。大家評評理,有這樣的道理嗎?”
董定方插了話:“劉鳳,把話說清楚,誰說不管劉封了?我們鄉黨委可是一直都要求政府積極配合治療的。”
“就是他,變相的檜子手。”咬牙切齒的說著,劉鳳指向了一個人。
怎么是他?人們心中都發出了疑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