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里的聲音帶著夸張:“您想啊,前幾天監察局、紀委都去查他,他指定嚇屁了。結果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人說撤就撤,也沒形成一個結論。看到這種情形,他肯定是劫后余生的感覺,肯定既慶幸又自得,覺得他李曉禾了不起,就想著要叫板。可他根本就沒那個能力,便利用起蒯玉林的招牌來,想著以此向那些同伙傳話,我李曉禾是蒯系,咱們都是同一主子,你們要和我團結起來。”
“你倒挺富于想象,可是就以此認為他在叫板,未免太牽強了。”男人并不認同。
“不牽強,還有佐證。那天縣紀委剛一離開鄉里,下午他就跟董定方叫板,把董定方罵個狗血噴頭不算,還打董定方。哪有他這么狂的下屬,哪有他這種人?他連鄉書記都敢打,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電話里顯得氣憤填膺。
“胡說什么?打上了?不是說李曉禾只是舉著拳頭,董定方跑掉了嗎?你以為這是什么露臉事,還專給董定方套到頭上。”男人訓斥著,“明天別人要給你扣這屎盆子,你怎么想?”
“我……對不起,我考慮問題不夠完善,真沒想這么深。”道歉過后,對方又接上了先前的話題,“我知道,我現在說的這些您肯定已經想到了,肯定比我考慮的遠了不知多少。只是我現在出差,不在您身邊,總是惦記,這才打電話啰嗦了幾句,請您見諒。”
對方這么一說,男人反倒不好再訓斥了,于是語氣也比剛才和緩了好多:“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說完,男人放下了電話聽筒。
本就有火氣,再經對方這么一點,男人火氣更旺。當然他不是沖對方,而是沖著李曉禾發火。
也不怪那小子說,紀委前腳剛走,他姓李的就找董定方麻煩,把董定方損的一文不值。即使沒打上,可是罵的也太難聽了,還當眾揮拳頭示威,他姓李的也太狂了。而且說實話,也不排除李曉禾打了董定方,只不過實在丟人,董定方不方便承認而已。當然他姓李的反正占了便宜,也肯定把董定方嚇的夠嗆,自然也就沒必要渲染這個事情。
在監察局、紀委接連查辦的情況下,李曉禾還敢這么狂,狂的也太沒邊了。若是照這樣下去,恐怕他都敢向自己舉拳頭了。
這家伙還真敢那么做。男人又想到了關于李曉禾斗嫌犯的傳言。連亡命徒都不怕,他李曉禾自是不怕守法公民了。
可是總不能任他這么下去吧?那又該怎么辦呢?
想了一通,男人又不由得擔心:就憑一個李曉禾,他絕不敢這么狂的,他沒有值得張狂的資本,也不具備張狂的條件,那么必定有了靠山。那么他的靠山在哪,究竟是何許人也?這個靠山好不好斗呢?
轉念一想,男人又不禁疑惑:到底有沒有這樣的靠山?會不會是自己理會錯了?
“想不通,想不通。”男人搖了搖頭,心中思量著:只是這家伙確實太狂,狂的簡直沒邊了。難道就任由他這么狂下去?還是現在就給他來上一下子,讓他放老實點呢?如果現在來一下子,該怎么來?直接的,還是間接點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