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書記,你怎么能張嘴罵人呢?還有鄉黨委書記的樣子嗎?”周良大步向前,連連質問,“手里還拿著石塊。你要干什么?要打李鄉長,要打我們這些人,要打你的同事?你就下得去手?就不怕黨紀國法?”
哎呀,真是開了眼。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周主任,現在怎么成犀利哥了?這也太有型了。相比起周主任,董定方簡直就是一坨翔,李曉禾今個兒也寡淡,就知道沒命的跑,不知道還以為真被摁那打上了。人們不禁感慨萬千,覺得周良形象高大無比,不但言詞鏗鏘,而且正氣滿身。
此時秦明生也出聲指責著:“董書記,身為鄉書記,你也太給鄉里抹黑,太失身份了。”
真奇了怪,一個個都硬氣了,以前好像不這樣呀。自從他們跟了李鄉長,好像才這樣。可今天李鄉長怎么反倒顯著軟了吧嘰的?人們心中不禁納悶。
“董書記,放下石頭,否則你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沉重代價。”說話間,周良已經站到了董定方對面。他身后緊跟著張全、秦明生、程劍峰。
董定方呼呼喘著粗氣,胸脯一起一伏的。這也太氣人了,被王八蛋打了不說,現在又讓四個狗腿子攔著,董定方實在氣不過呀。有這么欺負人的嗎?
“你看臉都磕腫了。放下石頭,別忘了你是鄉黨委書記。”周良警告聲再起。
“老子不是磕的,是自己打的。你,你們人多勢眾,老子不上當。”董定方找了個臺階,趁機扔下石頭。
噓……人們都在心中鄙夷著剛才還大言不慚的麻子臉。
“董書記,剛才的事情大家都看見了,希望不要再發生第二次,否則我們會聯名如實向上級反映的。”周良提醒之后,轉身走去。
張全嘴角擠出一抹笑意,和其他幾人一同走了。
來在李曉禾面前,周良問:“鄉長,你沒事吧?”
“哎呀,董書記太厲害了,又罵又打,拎著石頭追呀。”李曉禾搖頭嘆息著,向過道走去。
周良幾人對望一眼,除了程劍峰奔向汽車外,其余幾人都跟著鄉長走去。
……
回到屋子,李曉禾坐到椅子上,夸張的說:“嚇死了,三魂嚇走了兩魂半,太野蠻了。沒見過這樣的鄉黨委書記,簡直就是土匪,活土匪。”
來在桌前,周良壓低了聲音:“鄉長,我怎么覺得哪不對勁呢?”
“怎么不對勁?我剛才讓追的那么狼狽,你們可都看見了。要不是你們及時制止,我都快癱了。我打算實在不行的話,就直接向他舉手投降,任他打,任他罵,直到他出氣為止。丟點臉面也沒什么,反正也少不了東西,總比腦袋上砸個血窟窿強吧?”李曉禾一副后怕的樣子,“以后可不敢惹他了,哪怕受點氣也得認,不能再讓他拿著大石頭追,萬一一個不慎,要是吃飯家伙開了瓢,那就吃什么也不香了。”
“鄉長,你嘴上說是嚇的如何如何,這也沒有一點嚇壞的樣呀,還照樣這么長篇大段的。”張全上前一步,笑著說,“倒是人家兇手臉腫的像包子,顯然是遭遇了暴力,說話牙齒都打顫,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也或者牙都活絡了吧。這又是怎么回事?”
“我要說他氣急敗壞撞門框了,你們大概不會相信吧?”李曉禾反問著。
“不相信,的確沒法相信。”三人全都搖搖頭。
張全又補充了一句:“我倒想去他臉上驗驗手印。”
“鄉長這開胸順氣的藥是不用吃了。”周良道。
“你們什么意思?是懷疑我呀。怪不得董書記給我扣屎盆子,你們仨竟然也這么冤枉我,我可到哪說理去。”李曉禾大呼冤枉,“竇娥就是這么冤死的,我比竇娥還冤。”
“是嗎?那怎么外面沒下大雪呢?”秦明生也幫了腔。
“沒下嗎?天陰的這么厲害,怕是要下了吧。”李曉禾一指屋外。
三人轉頭看去,天還真的陰了,似乎風也大了,不禁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