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許是給某人預備的雪花吧。”周良竟然嘆了口氣,說出這樣的話。
“哈哈哈……”鄉長室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
相比起鄉長室的笑逐顏開,黨委書記辦公室那就是愁云慘淡,凄慘慘,慘戚戚。
董定方靠在椅背上,兩個臉頰腫的老高,本就細長的眼睛更窄了。倒是腫起部位的麻子坑翻了出來,顯得大了好多,看著瘆得慌。反正眼睛也很難睜開,他干脆就閉著眼睛,發出一聲聲的“唉”字,不知是疼的厲害,還是氣的夠嗆,應該是二者皆有吧。
在董定方左右兩側,各站著一個女人——雙勝鄉組織委員和宣傳委員,剛才就是她二人把董定方扶回來的。
互相對望一眼,組織委員說了話:“書記,您怎么能大廳廣眾之下追打李曉禾呢?您可是鄉黨委書記,這有失您的身份。”
“是我打他嗎?是……”董定方一翻眼皮,嚷道,“哎喲喲。你們就相信呀?”
當然不信了,看你這熊樣也不像。二人雖然心里這么想,卻不能這么說。
這次宣傳委員開了口:“書記,臉都腫成那樣了,要不到診所讓醫生上點藥,消消毒。”
“就就,就這樣怎么去?我說是撞門框上了,醫生能信嗎?”董定方再次質問。
不信。二人當即給出答案,但只能在心中,而不能講出來。
“書記,要不我去診所買藥,回來給你擦。”組織委員換了說法。
“你倆都去。”停了一下,董定方又說,“醫生要問起來,你們怎么說呀?”
“我……就說給我爸弄藥。”組織委員給出答案。
宣傳委員也找到理由:“我就說是給我表哥買。”
“隨便吧。”董定方揮了揮手。
兩個女人囑咐了一句“小心”,快步離開了屋子。
聽到“咣當”的聲響,董定方不再控制著聲息。重重哼了幾聲后,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電話里傳來聲音:“什么事?”
“縣長,我讓李曉禾打了。”董定方頓時情緒失控,哭了起來。
“什么?讓李曉禾打了?什么時候的事?嚴不嚴重?”電話里滿是質疑。
董定方抽泣著:“剛剛在我屋里,臉腫成包子了,看東西都困難。”
電話里停了一下,忽然傳出高聲:“好,打的好,打的太好了。”
“啊?縣長呀……”董定方放聲大哭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