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拋磚引玉了。”李曉禾應答后,講說起來,“從剛才這四人的回答來看,我覺得嫖一說應該是可信的,具體我也說不清楚,只是一種感覺。不過警察抓嫖肯定是假的,應該就是玩的‘神仙跳’,但所不同的是,好像他們并沒損失什么?這個很令人費解,和書上寫的‘神仙跳’版本不太一樣。設局的人圖什么呢?
看著他們后來說的不像是撒謊,可還是有疑點,首先還說手機。孟阿洋聲稱小婉沒看到他手機,他也沒說號碼,焦四紅三人也表示沒說,那么小婉是如何知道的?再說假警察沒收手機,給的理由是保存證據,也太牽強了。即使真涉及到證據,也應該取證以后返還吧,除非手機是贓物,可這里面并不涉及這個問題。他們要手機干什么?其次,其次……先前記著好幾條,這一下想不起來了,就說到這吧。”
雖說湯書記說的挺好,但李曉禾卻不能太實在。三人中,自己既不是破案專家,也不是官最大,不宜高調。而且他深知,自己參加調查組的任務并非破案,而是代表縣委冷書記出面,及時將消息匯報給冷書記,應該少說多聽多想才對。于是他沒有抖機靈,反而只說了幾條最淺顯的,還是剛剛提過的,便適可而止。
“好,好,曉禾主任說的很好,那我就來做第二塊磚。”簡單評說后,湯麗講起了正題,“能在笑井溝鉛礦找到這四人,說明礦業局對‘小金溝’的推斷有道理,最起碼有一半的道理。可另外四人卻沒在這里,任何行蹤也不查到,烏梁鄉派出所也沒有備案登記。在另一個疑似‘小金溝’的帽兒山鎮孝敬溝,同樣沒有尤均善四人的消息,派出所也沒登記。
按照尤均良的說法,姚二旺接到曲阿甘電話,姚三旺死在礦上,姚二旺出來處理弟弟后事。可現在不但那四人找不到,姚二旺、曲阿甘同樣見不到人,電話也打不通,這就很令人疑惑了。尤均善三人在哪?姚三旺在哪,是死是活?他們四人是否在一起?姚二旺處理弟弟后事一說是否準確?姚二旺、曲阿甘現在又在哪?這些問題都是我們必須要解答的,也是必須面對的。
剛才經過曉禾主任提醒,我也想到幾個疑點。還是說電話的事,按孟阿洋的說法,他已經三次去過小婉發屋,但除此之外再無聯系。可為什么她偏偏想法弄到手機號,在大半夜給他打電話、發信息?即使孟阿洋表示‘有時間會去’,她還偏讓他馬上就去,又用‘想’或‘摁摁’的詞匯進行挑逗。這也歸到了那個問題——她圖什么呀?到目前什么也沒圖上,就是鬼混了幾日,難道他就圖……就孟阿洋的人樣子,更不值得圖吧?我這只是就事論事,并沒歧視他們幾個的意思。
什么都沒圖上,這本身就令人生疑,而且小婉選的時間點也很巧。孟阿洋是三月二十九號下午五點上的班,在此之前沒接到小婉電話,也沒收到她發的短信。而在三月三十號凌晨兩點多,看到了小婉的未接來電,還有短消息。在他們上班的這幾個小時里,顯然是無法接收到外面消息的。而按照尤均良的描述,這個時間段內和姚二旺通了電話,姚二旺言稱其弟已死。
假設姚三旺確實已死,假設消息也可能外泄,但這些人下井期間聽不到,升井以后很快又被這個小婉叫走了,便沒時間聽到這個消息。隨后手機又被沒收,困在那個房間里鬼混,與外界更是失去了聯系。當然我這只是假設啊,不過這時間點確實可疑。
再說一個時間上可疑的地方,或者說是巧合吧。派出所那里查到,姚三旺是三月十三號離開的礦上,與孟阿洋說的正月二十八就是同一天,這個時間就比較可信了。而據尤均良說,尤均善三人是三月十一號晚上從老家出發,十三號給家里去電話,說是剛剛到了礦上。
都是三月十三號,而且姚二旺在第二次接聽尤均良電話時,還說到了‘你二哥也’這樣的語句,那么是否就表明姚三旺、尤均善等人在一起?可現在怎么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連個丁點消息也沒有呢?另外,尤均良等家屬都言稱,八人在思源縣,在‘小金溝’礦上,可孟阿良他們為什么就沒尤均善等人的消息?我這純屬一家之言,都是瞎想的,還是請候局專業講解吧。”
“湯書記,要是您直接從事偵破工作的話,我老候是沒飯吃嘍!”候正坤變相的奉承著。
李曉禾也跟著拍馬屁:“問題提的犀利、尖銳,專業水準。”
“你們倆呀,純屬拿我這老大姐打镲。我是脾氣直,有什么說什么,不像你們有城府罷了。”盡管嘴上謙虛著,但湯麗臉上早樂開了花,顯然是很受用的,“候局,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