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書記和李主任把問題都提完了,我也只能是做一些補充了。”略一停頓,候正坤講說起來,“從剛剛問話情形看,我也偏向于認為他們嫖是真,是另類版本的‘神仙跳’,這個可以在隨后調查中進一步認定。假如找到小婉發屋,找到小婉或另外三個女人,也或者找到假警察,這個問題都能求證。不過我覺得,發屋很可能已經關門,那幾個女人也已不知去向。
如果孟阿洋他們真沒透露手機號的話,那么小婉就是刻意打聽的,或是有人刻意告訴她的。小婉打電話的時間點也應該是刻意選擇的,但是否和我們關注的事情有關,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還有一個細節,就是出現在請假的時候。平時請假那么難請,礦老板竟然一下子請給四人各五天,這就是二十個工班。孟阿洋以為老板是因為著急接電話,才這么痛快,而我覺得這不符合情理。正常情況應該是,老板讓他們等等或是斷然拒絕,是他們求老板,而不是反過來。
老板在準假的時候,還有一個‘過一段時間更忙’的提醒,這個好像跟‘一周以后再來檢查’的說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更秒的是,假警察似乎暗示了一點,五天假期隨便在屋子里鬼混,別去別處,很像故意要拖住他們。當然這也僅是聯想,還有待驗證,畢竟只是很巧而已。
手機被沒收,能夠達到三個目的:斷絕四人在鬼混期間與外界的聯系,監管在此期間外界來電,也可以借此查閱手機上的內容。湯書記剛才說的幾個巧合時間點,確實很巧,巧的令人生疑,我也同樣疑惑,疑惑他們之間的聯系。
湯書記提出的那幾個關于去向的疑問,我現在解答不了,這也是我們接下來必須要面對和解決的問題。我們不知道尤均善等三人究竟在哪里打工,更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也不知道姚家兩旺的下落,那個曲阿甘也找不到。最關鍵的是,我們現在只能依據家屬的講說尋找,并沒有幾人失蹤或死亡的證據,能動用的偵破手段要有限的多。
尤均良等人都說他們八人在一起,而孟阿洋四人卻說沒見過。如果他們都沒撒謊的話,那就有一種可能:因為身在外地,礦工們說的比較籠統,只說了‘思源縣’或‘小金溝’,其實并非就在同一具體地點,只是家人誤認罷了。
綜觀孟阿洋等人的講述,他們接到信息的時間巧,礦老板準假巧,被設套套在那間屋子里也巧。而這些巧節點上的人,似乎都更像一個個精心布置的棋子。現在我們就要從巧合里找突破點,從棋子身上打開缺口,同時也要擴大查找的范圍。”
“嗯。經過這么一梳理,脈絡更清晰了,我們就要從棋子上尋求突破,也可以通過棋子引出棋子來。”說到這里,湯麗忽道,“我還有疑問,真的能像杜隊長說的那樣,快速比對出那四人有無去百貨大樓?”
候正坤“呵呵”一笑:“杜正剛那是詐他們的,百貨大樓里的監控都是企業的,又不是和警務系統聯網,哪能那么查?他們的軟件本身又沒有那種功能。前幾天我們去市里辦案的時候,正好看到市百貨那里裝修。杜正剛所謂的核實監控,肯定是核實裝修情況而已,核實結果肯定是正在裝修,并未營業。”
“哈哈哈,兵不厭詐。”會議室里響起了爽朗的笑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