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心跳聲太大了,大的就像重錘敲擊心房一樣。
男人心驚肉跳、心神不寧,忽然抱著頭,躺倒在床,發出一個凄厲的聲音:“啊……”
……
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外面天光也已見亮。
期間,主治醫生專門過來做過檢查,確認各項指標正常后,便干脆給藏齊樂取掉了氧氣。
盡管許建軍廢了許多唾沫,好話賴話說了一大堆。但藏齊樂就是糊涂著,要不說的驢唇不對馬嘴,要不就是重復嘮叨,或是干脆甩上一句“神經病”。
先前剛對話的時候,許建軍還是一副調理那小子的心態,隨著時間推移,他的耐心漸漸失去,不禁火起:“藏齊樂,少他娘裝瘋賣傻。你在礦上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傷害了那么多人,事到臨頭又裝起了糊涂,想要蒙混過關,可能嗎?那些受害者會答應嗎?法律法規能允許嗎?我告訴你,不要心存幻想,更不要負隅頑抗,否則等待你的,必將是法律的嚴懲。”
“你,你說什么?神經病。”藏齊樂又是慣用答復方式。
許建軍咬著牙,瞪起了眼:“好好,你不是不說,不是裝糊涂嗎?那咱們走著瞧。”
“走走走走走啊走。”藏齊樂叨叨著唱了一句,隨即再次甩出那三個字,“神經病。”
許建軍手指對方:“藏齊樂,你……”
李曉禾擺了擺手:“老許,別跟他廢話,他愛講不講。反正人證、物證已經坐實,他這就是殺人害命,直接判死刑完事。”
接收到李曉禾的眼神示意,許建軍明白了意思,故意略一沉吟,看似很慎重的說:“也只能這樣。反正這回他已經醒了,主犯正式到案。另外,受害者尸身全部找到,證人、證據一應俱全。”
“就是呀。主犯缺席還能宣判呢,何況他已經歸案。”李曉禾附和著,“他想裝就裝,到時直接司法一鑒定,他這裝瘋賣傻就是罪上加罪,只會讓他死的更快。”
“好,他想早死,誰也沒治。”許建軍說著,拿出手機,撥著號碼。
很快,許建軍便對著手機,咬牙道:“藏齊樂裝傻,立即啟動司法鑒定,從省里把儀器運來。同時整理卷宗,就按你們擬定的故意殺人罪名……”
“憑什么?老子罪不該死。”藏齊樂忽然嚷了起來,“不,老子沒殺人。”
與許建軍微笑對視后,李曉禾追問著:“說什么,罪不該死?你是死有余辜。活生生的大男人,說讓你害就害了,還不該死?”李曉禾厲聲質問。
藏齊樂嚷道:“是我害的嗎?是他們自個砸死的。”
“自個砸死?笑話。有誰證明?”李曉禾冷哼著,“全礦那么多人,為什么偏偏就他們砸死?”
“是他們命賤福薄,是他們違規操作。”藏齊樂大聲嚷著。
李曉禾厲聲質問:“違規操作?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這并不能沖減你的罪行。再說了,姚二旺會違規操作嗎?他只不過是到礦上探望親人,不過是揭露了你的罪行,你竟然殘忍的對他下手,這是何道理?”
藏齊樂急道:“姚二旺,姚二旺沒死吧?我可給他放了好多水和面包的,我是準備放他出來的。真的,我要是不昏迷的話,早就把他放走了。”
“現在也不失憶了?”許建軍譏諷著,咬牙命令道,“說吧,全說出來。”
“哎,我說。三月二十九號那天……”藏齊樂講說起來。
在藏齊樂講說之初,許建軍攜帶的錄音機也開始工作上了。
藏齊樂講的很仔細,整個講說大約花了四十多分鐘,唯恐漏掉細節,唯恐對自己不利。
藏齊樂講說內容,與龐云生、姚二旺、曲阿甘、萬金友以及那八名礦工所述,基本一致,只是在個別地方略有差別。
待到對方講完,李曉禾追問著:“小婉去哪了?礦上死了這么多人,你為什么隱瞞不報,有什么依……”
“我,我有錯,我罪該萬死。”藏齊樂忽的大哭起來,“不,我罪不至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