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早上剛進單位大院,正準備簡單安頓一下工作,就馬上去衛生院,結果正好碰上肖書記。他讓我趕快給縣委組織部報一份文件,說是昨天晚上就接到通知,組織部讓今天上午下班之前報上去。肖書記本來打算了解一下那女人身體狀況,看她能不能弄,結果是她男人接的。那個男人跟肖書記說,正帶著媳婦往縣城趕,夜里媳婦發燒,還說胡話,他準備帶她到縣醫院去看看。只是考慮肖書記還在休息,想著上班再請假。組織委員不在單位,肖書記便讓我弄文件。
我想到事情嚴重,就趕忙先向主任匯報此事,請主任早做打算。剛才肖書記只說了和那個男人通話的事,并沒說出具體時間點,沒說那個女人是什么時候離開的。根據那個男人的回復,應該是早上六、七點的事,當然這是基于他不撒謊這個前提,要是先胡謅的話,那就說不準了。一會兒我就到鄉衛生院,看看院方怎么說,也看看有無貓膩。”周良匯報了整個事情。
李曉禾剛才沒有插話,主要是在思考怎么辦。現在對方已經講說完畢,他自是不能再想事,便道:“我知道了。”
“主任,那該怎么辦?”對方追問著。
李曉禾略一沉吟,然后回道:“她現在人已經到了縣城,自是不能像在鄉里那樣暗中監督。你再側面打聽打聽,我這里先想辦法,咱們一會兒再聯系。”
“好的。”應答過后,手機里沒了響動。
“哎呀,回城了,果然回城了。”一邊自語著,李曉禾走出套間,到了外屋。坐在椅子上,他的眉頭鎖成了疙瘩。
從周良的反饋來看,那個女人不辭而別有故意的成分,這就增大了她的嫌疑,但也僅是只懷疑。畢竟那個女人是生病請假,尤其當眾摔倒了,確實也是一副病態,衛生院長還給出了摔倒的誘因,這些似乎都為她的生病做了備注。
但是,就因為在這個時間段,在自己重點關注的時候,她生了病,而且還趕回了縣城,這就難免讓人疑竇重生了。
現在她已經回城,自己該怎么辦?
下步她會干什么?該如何應對?
就在這兩個問題還沒想出所以然的時候,李曉禾腦中忽然出現另一種推測:她會不會不回縣城,會不會這只是個幌子?
這個問題一出,李曉禾的擔憂更甚,也更覺得事情緊急。
想至此,李曉禾再次回撥了周良的電話。
“嘟……嘟……”回鈴音響過兩次,里面傳出周良壓低的聲音,“主任,什么事?”
李曉禾道:“灰色汽車是什么品牌的?車牌號是多少?”
手機里靜了一會兒,才傳來周良遲疑的更低聲音:“車牌好像是……”
……
一輛舊越野車沖出縣黨政大院,直接左轉,上了府前街,在行駛到下一交叉口后,向右拐去,一路奔著城南而去。
李曉禾坐在后排靠左位置,眼睛掃向車外,注意著來車方向,尤其重點去看車牌尾號兩個三的灰色轎車。
沒有,
不是,
灰色轎車,不對,車牌號不符。
看著過往車輛,李曉禾暗自做著辨識。
汽車一路向南,到了城邊的時候,還是沒有看到要找的汽車。
“主任,現在往東還是往西?”司機程劍峰請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