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花答了聲“好”,講說起來:“這還要從藏齊樂講起。我和藏齊樂的認識其實很簡單,前年夏天的一個晚上,藏齊樂去我發屋消費。他想找樂子,我也想多掙錢,我倆就到里屋發生了關系。從那以后,他倒是經常光顧,也給我介紹理發客戶,個別人也和我做了那事。
去年秋天的時候,藏齊樂打電話跟我說,要帶一個重要的客人去,還讓我把那個客人拉上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干這事,我就爽快的應承了,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天黑的時候,藏齊樂帶著一個男人去了,正是涂中鋒。那時候雖然我不知道這個人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是看他的氣質和言談舉止,我知道肯定是個當官的。于是在理發的時候,我就專撿他愛聽的說,他也聽的很是受用。不久,藏齊樂找個理由出去了,我和涂中鋒很快就到里屋發生了關系。
從那以后,涂中鋒又去了幾次,今年春節后還去了一次。在這期間,我也通過別的渠道,知道他是思源縣的常委副縣長。雖然已經確定他是當官的,但我并沒有給他添麻煩,大家各取所需,他找樂子,我掙錢,大家兩不相欠。可是在藏齊樂事發以后,我也躲了起來,感受到了更多人情冷暖,這才更意識到錢的重要,心態也有了變化。
涂中鋒成天和藏齊樂攪在一起,肯定收了不少錢,我就在四月十二號那天給他打電話,向他借八萬塊錢。涂中鋒開始還找理由搪塞,后來見我語氣堅決,沒再多說什么,直接把錢打到了我卡上。我一看這人真有錢,就打算著過一段再敲他的竹杠。
可是竹杠還沒等再敲,卻在四月二十四號回市里時,差點讓逮住。情急之下,我只好又求到他,讓他幫我找藏身之處。他這次顯得很為難,不過在我拿話脅迫下,她讓那個叫牛臘梅的女人找了我。從那之后,我就沒聯系上涂中鋒。還是再次給牛臘梅打電話時,才知道他已經畏罪潛逃了,也因此根本不知道他藏到了哪。”
許建軍聲音再次傳來:“娜仁花,在藏齊樂埋尸案中,你究竟充當了什么角色?”
娜仁花嘆了口氣:“槍。藏齊樂拿我當槍使。在三月二十九號晚上,他給我打電話,讓我勾引孟阿洋等四人去市里,跟我說這是任務,必須完成,但卻不告訴我為什么。這樣的任務多了去了,我也就沒細問,而是接了這個任務。任務很順利,我不但約去了那四人,還利用‘神仙跳’手法,成功把四人拴在市里好幾天。現在想來,自個就是造孽,可當時卻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情呀。”
“你和孟阿洋怎么就攪一塊去了?他有你需要的錢嗎?”許建軍提出疑問。
“一個受苦力的礦工哪有錢?我當初接觸他,是聽說他是萬金友礦上的人,就想從他那里打聽萬金友的事,進而打聽藏齊樂的事情。不過話又說回來,孟阿洋可比那些人強,那些人只想著在我身體上發泄,反倒是孟阿洋更知道體諒我。在這個礦工身上,我找到了同病相憐的感覺。”說到這里,娜仁花哭泣起來,“嗚……我命苦呀。”
看著畫面中哭訴的女人,聽著耳中的悲泣,再想到牛臘梅的供述,李曉禾不禁心中感嘆:兩個女人也是苦命人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