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取出這張紙后,李曉禾前后、上下看了個遍,也沒有發現只言片語,包括信封內外也沒有發現。他不相信對方會無聊到這種程度,會拿一張白紙戲弄自己,于是想到了早些年地下工作者采用的方式。這樣,李曉禾就揣起這些東西,迅速離開酒店,與許建軍匯合。
許建軍聽說以后,也覺得有這種可能。于是兩人連夜返回思源縣,到了縣刑警大隊,對這張紙進行了鑒定。可是常用的顯影方式都無效,多種溶液涂擦以后,仍然沒有顯現出一個字來,反倒把紙張弄的皺皺巴巴。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但李、許二人都覺得,這張紙上一定有來頭,李曉禾便又小心的收了起來。
雖然只是后半夜休息了兩個來小時,但李曉禾還是起早叫上程劍峰、小張、小劉,趕到了烏梁鄉。至于剛才在院里與趙成利所說理由,完全是一時編造,真正原因是時不我待,滿打滿算只有兩天時間了。
想到時間緊迫,李曉禾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又拿出手機,翻出了那幾張拍攝的圖片。在瀏覽過前幾張圖片后,他的目光定格在最后一張,定格在檔案室的那張文檔上,定格在那三個熟悉的字體與文字上。
“叮呤呤”,鈴聲響起,手機畫面上圖片隱去,閃出一串數字和一個名字來。
李曉禾收攏思緒,按下接聽鍵:“書記。”
手機里傳來冷若雪的聲音:“我剛到單位,聽說你回來了。現在在哪?有進展了嗎?還是有什么特殊情況?”
自己只在單位露了一面,書記就知道了,還好這是同志,要是敵人的話,又麻煩了。心中揶揄著,李曉禾做出回復:“早上我是去了一趟單位,昨天晚上回去的,現在又到了烏梁鄉。整個進展還是那樣,就是有這么一件事,前天晚上,我接到一個電話……”
聽完李曉禾與陌生人的接觸,以及涉及折疊紙張的種種事項,手機里靜了一下,才又傳來聲音:“聽你的講說,那個人極可能知道些什么,可到目前為止又沒有表達出來,只是給了那一張白紙。那么這個人的特點你掌握多少?”
“自始至終都沒看見那張臉,就是他起身的時候,也是突然起來,我根本沒有防備。而且他是起身與轉身同時進行,還特意又向下拉了拉帽檐,顯然就是不想讓我看到模樣。這個人身高和我差不多,偏瘦一些,嗓音反倒很粗,還有些沙啞,可能是故意拿捏著,口音是本地的,卻又帶著點首都腔。”李曉禾講說了對那人的觀察。
“你看他像做什么的?從事什么工作,工農商學兵哪一行?”冷若雪再提問題。
李曉禾略一沉吟,說道:“首先肯定不是農民,雖然他電話中有意把他與農民稱為‘我們’,也不是普通工人,總之不像是最基層的勞動者。看著應該不是從政的,最起碼現在肯定不是了,比較接近于老板,對,不大不小的老板。”
“老板,老板。”電話里喃喃了兩句,又提醒著,“可以從此人的身份做些分析,看看與那事有什么瓜葛。”
“好的。”李曉禾應承著。
“還有,還有,那份無字天書好好保存著,肯定有什么玄機,到時我給看看。”冷若雪又補充了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