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對吧?據我所知,這里的礦曾經是局、鄉共管,即使后來全都收歸縣里,礦上也給鄉里交的所謂‘支援經濟費’呢。你能說鄉里沒權利?好多人可是笑稱這個是‘保護費’的。保護費都交了,鄉里豈能不提供保護?”
趙:“這,這,這都是郝平干的。他當時是鄉長,很快就升了書記,一直都由他掌控著。”
李:“郝平?只有郝平?”
趙:“再,再有誰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一下都沒插上手。現在也才代管黨委沒幾天,礦上根本也沒人鳥我呀。”
李:“既然你說此事跟你無關,那你以前為什么不說?”
趙:“我,我怕呀。郝平雖然暫時被免職了,可他的影響力還在,隨時都可能出手對付告密者的。”
李:“你怕他什么?”
趙:“我一怕他對我人身報復,二怕他在工作上使壞。以前有人和他作對,很快就被人暗地里扎了刀子,落了個腿瘸的下場。還有一個人也是和他不對付,時間不長就被人告了狀,最終證據確鑿,鋃鐺入獄。另有一個人當面反對過他,他當時沒說什么,可是沒過多久,那人就在工作中出現了重大失誤,丟了官職和飯碗。
雖然這幾件事經過調查,最終沒和他扯上關系,但人們都相信肯定與他有關,否則不可能這么巧。這種情況下,躲他還來不及呢,誰還敢沒事捅咕他?反正好多人怕他,甚至怕過了縣里領導,縣領導頂多摘烏紗帽,他可是要摘命的。”
聲音到此而止。
冷若雪摘下耳機,靠在椅背上沉思起來。
過了五、六分鐘,冷若雪坐直身子,問道:“你怎么看?”
“從去烏梁鄉那天開始,我就發現河道有問題,就在一直了解、分析此事,覺得與信中前半部分反映屬實。等我得出結論后,就通過各種方式,想要讓趙成利講說實情,招賢榜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可趙成利利用‘地主’優勢,很便利的截留、過濾了與之有關的信息。
至于他是因為怕郝平,才刻意為其欺瞞,還是兩人之間有什么瓜葛,暫時不得而知,還需要進一步核實。但對于他講說的郝平為人,我覺得只有欠缺,沒有增加。這個郝平為何如此張狂,也只有調查才能清楚。不過我覺得,從管理權限來看,主管礦業的涂中鋒顯然脫不了干系。”李曉禾講說了看法。
冷若雪點點頭:“我也贊同你的這些看法。從現在來看,郝平顯然是危險人物,需要立即調查,我會馬上和連書記打招呼,讓紀委介入。至于郝平是否能夠交待出涂中鋒的情況,是否如你所料,那只能等調查結果了。從你的描述與趙成利的講說來看,興隆礦業那里的河道,必須馬上處理,第一步要先清理并杜絕礦渣占用河道與河岸。這個工作由縣政府去做,我也會盡快與喬成聯系,咱們沒必須直接參與了,只需履行督導職能即可。”
見冷書記停了下來,李曉禾趕忙道:“關于查找涂中鋒的事,該怎么進行?”
“是否能夠以此找到涂中鋒,是否公安局會繼續介入,那就看你和公安局那里的溝通了。”說著話,冷若雪從音箱上取下了耳機。
不知是什么原因,音箱里忽然傳出趙成利的聲音:“都是郝平干的。”
冷若雪趕忙伸手,關掉了音箱開關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