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呢?李曉禾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這么一嘀咕,時間便一分一秒的過去。
當然了,在嘀咕的同時,李曉禾也沒忘了處理相關工作。關鍵也有人不時找著他,不可能專門給他留出時間嘀咕著。
一上午時間就這樣過去,馬上就該中午下班了。
“叮呤呤”,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屏幕上是一個陌生號碼,從來沒有打過的號碼。
李曉禾遲疑了一下,按下綠色接聽鍵。
……
幾天啦?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呀?有頭兒嗎?
郝平躺在單人床上,眼望屋頂,心中愁緒萬千。他現在真不知道過去幾天了,剛開始還想著靠記吃飯頓數來劃分,但慢慢他發現,飯頓規律性不強,而且自己被叫起的時間也不固定,休息的時長更不一定。反正屋里沒有別人的時候,要么躺在床上,要么坐在椅子上,要么在地上來回踱步,哪有個準點?
記了幾次以后,郝平自己也糊涂了,干脆便不再去記,愛咋咋地。
話雖這樣說,日子也可以不記,但這事不能不想。如果是坐大獄的話,倒比這省事,反正已經確定了天數,只要過一天,刑期就減少一天。但從現在的情形來看,根本就沒個設定的天數,分明是不講清楚就出不去。
可是講什么,究竟怎么講?哪些該講,哪些不該講?這個郝平弄不明白,最糾結之處也在于此,而不是講不講的問題。
幾次問話下來,鄭義清僅只提示了一個“礦”字,但跟礦有關的事卻不止一件,可不能不打自招。另外鄭義清還追問了吃飯時的人,也追問了項鏈的來歷,卻又不明確點出來,這更讓郝平無所適從。
回想這些年的經歷,自己是興也在礦,敗也在礦。如果沒有礦,自己當不上鄉黨委書記,最起碼現在當不上。如果沒有礦,自己也不至于被免掉職務。死那兩人還不是因為礦?現在想起礦,想起與之有關事項,郝平是想恨卻又恨不起來。
既然鄭義清提到礦,那么自己被抓的起因絕對與礦有關。在自己被抓之前,一直沒聽說礦上出什么安全事故,更沒聽說死人。再說了,就是真有安全事故,也不應該找到自己這個被免的鄉書記,最起碼不應該直接就找到。
既然不可能是事故,那么就可能是有人告了自己。會是誰呢?老柴?不可能,自己倒霉的話,他老柴也絕沒好處。
那會不會是苗玉生?這個有可能。苗玉生一直上竄下跳,想做個鄉書記,可是一直沒機會,很可能會落井下石。只是他苗玉生也被免職,而且是責任更重的前鄉長,自己倒霉了,他姓苗的就有機會嗎?正因為苗玉生現在也被免,急需要立功贖罪,這倒具備了作案動機。只是就憑苗玉生的靠山沈京柱,怕是未必能指揮動紀委吧?
如果不是苗玉生的話,那么……該不會是趙成利吧?現在趙成利只是代理,能否順利接任,還是未知數,也正需要立功。從這層來說,非常有可能。媽的,要真是這家伙的話,他也就太王八了,他怎么能做這忘恩負義的勾當?這家伙要是揭老子短處的話,那傷害可就太大了,截短怕老鄉呀,這家伙對自己好多事都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