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我,哎,倒霉。我咋就這么倒霉,怎么什么事都讓我趕上了?”
鄭:“不要轉移話題,繼續交待。”
郝:“我,我真的沒有了。對了,苗玉生經常給我使小絆子,我也造過他的謠。還有,趙成利過年給我送過三千塊錢,說是給孩子的壓歲錢;段彩霞給過一件好酒,大概兩千多吧。其他鄉干部也有給孩子壓歲錢的,大概一人就是給個二、三百。”
連:“不要避重就輕,還說礦的事,還說礦上收的好處,你不是和柴萬金接觸以后才學會的。之前不是還因為權利大小,和礦業局長差點干起來嗎?涂中鋒那次把你們弄一起吃飯,除了要你接觸柴萬金,也有給烏梁鄉和礦業局說和的意思呀。”
郝:“好吧,既然你們已經知道這么多,那我就都說出來。其實我和涂中鋒的接觸還要早一些,也曾經給他送過兩次錢,第一次一萬,第二次五萬。也正是那五萬塊錢,我才當了鄉長,也正是我向柴萬金開面,在由鄉長轉任書記時才比較順利。向涂中鋒送的這些錢,就是我收的礦上好處,都是一點一點攢起來的。由于時間長,又很零碎,我現在已經想不全,一會兒我可以試著回憶一下,都寫到紙上。除了礦老板送的,也有其他人送過錢,我也一并寫出來。這總行了吧?”
連:“繼續。”
郝:“還讓我說什么?再沒了呀。”
連:“郝平,你真像牙膏,擠一股出一股,就不能痛快點?你和涂中鋒關系那么近,總得交待交待吧?比如他現在在哪?你們怎么聯系?”
郝:“我,我……”
在郝平支吾兩聲后,耳機里變成了電流聲,顯見當時的現場是沉默的。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才又傳出聲音:
郝:“我和涂中鋒接觸的比較頻繁,兩人也經常共同去外地的娛樂場所。在省會昌興市,我倆常去的一家會所是‘紅粉佳人’,在那家會所我常找的女孩叫馨雅,他常找的女孩叫倩兒。自從涂中鋒逃走以后,我就再沒去過那個地方,整天人心惶惶的,我也沒那個心情。
可是在涂中鋒逃走一個多月以后,在六月底的時候,倩兒忽然給我來電話,問杜先生是不發生了什么事,杜先生是涂中鋒去會所用的稱呼。我既奇怪這個女人怎么知道我的手機號,更驚訝為何有此一問,并問她聽說了什么。這個倩兒說,她家在鄉下農村,是一個小山村,除了過春節以外,平時很少回去。可是在前些天接到消息,奶奶病重了,這才回了老家,回家第二天,她奶奶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