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昨天搏斗現場不遠,再翻過一個山脊,就到了許建軍等人蹲守的地方。
看到李曉禾到來,許建軍迎前幾步,向著旁邊一指:“看見沒,涂中鋒就在那里邊。”
順著許建軍手指方向,李曉禾注意到,在警察包圍的圈子里,有塊突出的山石,山石上有一個洞口。
“你是說涂中鋒在那個洞里?你們看見了?”李曉禾追問著。
許建軍繼續指著那塊山石:“看倒沒看見,是警犬找到這里的。當時警犬在聞了那件上衣后,就在附近來回嗅了起來,還曾經嗅到了坡根,在坡根那里找到了一小塊破布,像是三角褲上的布片。然后又沿著坡根,一點點嗅到了這里,然后就沖著那個洞口叫個不停,想要沖進去。只是我們已經對里面喊了很長時間,也沒人應聲,更沒人出來。”
李曉禾“哦”了一聲,沒有接話,而是走了幾步,來在山石近前。
巨石周邊圍著許多警察,在警察圍成的圈子里,一只通身漆黑的警犬正站在山石前,沖著那個洞口“汪汪”的叫著。看樣子,若是沒有警察牽著,警犬勢必要撲上去。
離的近了,李曉禾才看清,山石上的洞口呈不規則的圓形,直徑大概最多有三十厘米。在農村的山上,這樣的圓洞倒也不少見,往往都是狐貍或獾子的藏身之所。在洞里離著洞口大約十厘米左右的地方,擋著一塊石頭,僅留下不足五分之一的空隙。估計警察阻止警犬進入,與這個縫隙太小不無關系,可能擔心警犬遇到突襲或是意外受傷。
許建軍來在李曉禾身側,指著那個洞口說:“早上剛開始搜查的時候,我們也注意了這個洞口,但是并沒發現足跡或其它跡象。那個洞口也太小,就憑涂中鋒那個大肚子,也難以進入,即使瘦了一些恐怕也不成。”
李曉禾擺擺手:“不不,不然。如果是以前的話,涂中鋒無論如何進不去,可現在卻不一樣了。在我與他打照面時,借著月光去看,他都瘦的脫了相,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目測可能也就七、八十斤,根根肋骨看的清清楚楚。要不是聽出他說話聲,要不是他自己承認,怕是即使打照面也未必認出。”
許建軍“哦”了一聲,緩緩點頭:“原來是這樣。”
李曉禾抬起手來,指了指洞里那個石塊,做了個“捅”的動作。
許建軍擺擺手,低聲道:“試了,弄不動,好像有什么東西頂著。另外,也不確定是否就是他在里面,暫時也就沒有采取強攻措施。現在聽你這么一說,又有‘雷克’找來,我們就可以動用些措施了。”
講說完這些,許建軍走到一邊,招呼過幾名警察,低語了一通。
在許建軍向警察們做布置時,李曉禾繞著大石轉了兩圈。他發現這個石塊很大,方圓占地有七、八間房子大小,也看不出是和山體長在一起,還是獨立存在的。巨石有一多半都沖著山坡這邊,另有一小面緊挨著山崖。挨著山崖一面離著崖邊很近,估計也就是二十厘米左右,勉強能放下兩石腳。也正因此,他在繞著大石轉圈時,也僅是轉了一多半,并沒敢到崖邊一側去走。
之所以繞著巨石轉圈,李曉禾是想看看是否還有別的出口,其實他明知道警察肯定已經仔細檢查過,但還是忍不住看上一看。兩圈看下來,再沒有什么洞口或窟窿,裂縫也沒有。就是挨著山崖那面,李曉禾也扶著山石,伸長脖子看了,同樣沒有發現什么出口。
在給幾名警察做過布置后,許建軍拿過屬下手中的擴音喇叭,沖著洞口方向,喊起了話:“涂中鋒,涂中鋒,你聽著,我是思源縣公安局刑警隊長許建軍,你已經被包圍了,石塊四周全是我們的人。現在你已經無路可走,走出來投降,是你唯一選擇。說實話,以你所犯的罪過,也并非十惡不赦,你又何必亡命天涯?現在只要你走出來主動投降,警方可以按你自首上報,對你的量刑也肯定有幫助。涂中鋒,你聽到了沒有?”
“涂中鋒,你聽到了沒有?”山谷間傳來了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