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音過后,現場和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或聲響。
又等了一會兒,許建軍再次把喇叭舉到嘴邊:“涂中鋒,你要明白,在你的四周有好幾十名警察,還有警犬,你應該也聽到動靜和聲音了。現在是上午時間,四周亮堂堂的,你根本不可能有偷偷溜走的機會。你在里面肯定也看到了,除了這個窄小的洞口,再沒有任何出口,根本別想著能溜出來。
如果你執意要耗下去,不但會加重你的罪孽,你所能等到的,也僅是餓死一途。本來你也就是個判幾年的事,要是非做餓死鬼,也太不值得了。先不說你是否對得起組織,最起碼對不起生養你的父母,也對不起家中期盼你回歸的妻兒。
在上周的時候,我還見過你兒子,現在也是大小伙子了,一提起你就眼淚汪汪。你妻子現在也是病病歪歪的,就盼著你能早點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她說會一直等著你。直到現在,家里人都沒敢告訴你父母,也不敢讓和外人接觸,生怕知道你的事受不了。你要是有良心,要是還算個人,怎么也得為他們考慮考慮呀。”
“嘩啦”,
“嗚”,
極短的兩個聲音響起。
四周的人們立即精神一振,好像是洞里的聲音,好像是里面有人動,似乎哭了一聲。
“唉,那天我老遠看見你母親在小區里,逢人就打聽,問你的情況。當時她也正好看見我,就向我走了過來,老遠就問‘警察同志,我兒子上哪出差了’。看到老人家那個樣子,我是既不忍心告訴她實情,也不忍心騙他……”許建軍又叨叨咕咕說了起來。
雖然是許建軍編造的情感故事,但李曉禾和眾多警察都聽得頗為感慨,有人甚至發出了嘆息聲。
外面的人都感動成了這樣,可那個洞口里卻沒有任何聲響傳出,更不可能有類似的哭音了。這么一來,人們都不禁疑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聲音并非來自洞里,或是根本就沒有什么聲響?
再聽不到聲響,許建軍便也停了下來。
“我來試試。”李曉禾伸出右手。
許建軍說了聲“好”,把擴音喇叭遞了過去,然后和幾名助手走到一邊,悄悄商討起來。
舉起擴音喇叭,李曉禾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話:“涂中鋒,你聽見了嗎?我是李曉禾,是你設定的假想敵。我知道,你一直想置我于死地,為此用了好多手段,使了好多絆子。可要是你餓死在里面的話,怕是再沒機會與我斗了,你甘心嗎?肯定不甘心吧。你要是有種的話,就從里邊出來,少他娘的做縮頭烏龜……”
和剛才許建軍的以情感人不一樣,李曉禾完全是用的激將法。他之所以這么做,不求能把涂中鋒激出來,只要那家伙能出聲,只要證明那家伙在里面就是。
可不知是李曉禾的功力不到,還是涂中鋒足夠隱忍,也或者里面根本就沒人,反正李曉禾損了那家伙半天,洞里面楞是沒有一點聲響。
費了半天唾沫,沒有丁點效果,看到已經商討完畢的許建軍,李曉禾把擴音喇叭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