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禾“哦”了一聲:“這么說,那就只能耗著了?要耗到什么時候?”
“目前來看,只能這樣,沒有更好的辦法。至于要耗多長時間,誰也說不清。”話到這里,對方語氣一轉,“老李,別灰心,當下涂中鋒沒有死掉,這就還有機會。對了,院方說,涂中鋒已經度過了第一撥危險期。”
“既然醫院這么說,那現在只能按人家說的做了。”李曉禾淡淡的說。
“先這樣,有最新情況再告訴你。你還繼續跟我喝酒吧。”對方又調侃了一句。
“好吧,咱倆繼續喝。”李曉禾也跟著逗悶子。
結束通話,李曉禾長噓了口氣。對于涂中鋒現在這樣的情形,李曉禾也說不上來是喜是憂。從了解蒯縣長死因這方面來說,對方不醒來,自是遺憾無比,也令人焦急。
涂中鋒現在昏迷不醒,便不能胡說,冷若雪就基本是“安全”的,自己也暫時不會被“揭短”。從這方面來講,無疑又是幸運的。
“不管了,順其自然吧。”嘴里叨咕著,李曉禾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老許,走一個。”
先前喝的那會,李曉禾與許建軍“對飲”,好不愜意,也很是自得。可自從接完電話,畢竟心里有了事,喝著喝著,不覺上頭,暈暈乎乎起來。甚至出現了幻覺,好似許建軍就坐在旁邊,又是夾菜,又是喝酒的。盡管喝了不少,但李曉禾還清楚,許建軍在市里。這么一來,還真覺得不自在,身上多少有些發毛。
趕忙揮了揮手,趕走“許建軍”,李曉禾又獨自喝了起來。時候不長,李曉禾移駕到沙發,人也躺在上面,閉上了眼睛。
剛剛合上眼,各種畫面便涌上了腦海,有的經歷過,就好像在清晰的回放記錄片。有的根本就從來沒發生過,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這樣的畫面,而且畫面也那么逼真。在這些場景中,既有冷若雪、許建軍等朋友,也有喬成、胡玉晶等敵人,尤其像是姚鵬、董定方、杜英才之流都出現了。
經過一番人物更替,場景變成了冷若雪,李曉禾自己也出現在畫面中,只是這個畫面不是一成不變。一會兒在室內,一會兒在屋外,一會是冷若雪哭,一會兒又是她笑,而自己則充當了配角,大多只是一言不發的傻楞著。
忽然,冷若雪哭著哭著,再抬起頭來時,已經換了一張臉,整個人都變成了那個可惡女人——沈麗莎,沈麗莎似乎也在哭。
你有什么哭的,還有臉哭?盡管這是李曉禾夢中的影像,但饒是在夢中,李曉禾也對這個女人憎惡不已,關鍵是這個女人太可惡了。
……
“叮呤呤”、“叮呤呤”,
一通聲響響起,“趕走”了沈麗莎,李曉禾也睜開了眼睛。他意識到剛才做了夢,現在已經醒來,是手機鈴聲叫醒的自己。
李曉禾不由得打了兩個大哈欠,醉眼朦朧的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含糊的“喂”了一聲。
手機里沒有出聲,但可以聽到對方呼吸的聲音,還有“絲絲”的電流聲響。
“說話,你到底是誰?”李曉禾追問著,有掛斷電話的意思。
停了一下,聽不到回音,李曉禾又道:“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