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曉禾只是假寐,卻見對方也照方抓藥、見樣學樣,不禁好笑。
“呼……呼嚕嚕……呼……”,
時間不長,竟然又響起了打鼾聲。
又睡著了?這也太快了吧?
也難怪,看她那深青的眼窩,憔悴的容顏,顯然這階段沒有休息好。不過節后上班第一天,她的眼皮便有青色,卻又不是眼影的色調。難道她在整個假期還沒休息好?為什么呢?
腦中想著事情,雙眼卻盯在對方的臉上。
盡管她的容顏依舊憔悴,但現在顯然已經進入了熟睡狀態,臉上的神情輕松了許多,似乎還有了笑意。
看著她恬靜的神情,李曉禾也露出了笑容,隨即卻又心中一緊,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如何與她相處?
關于這個問題,其實李曉禾已經不止想過一次,但每次想的內容卻又有所不同,有時甚至差別很大。他現在想起這個問題,還是緣于沈麗莎上門,緣于夏夢潔到辦公室做說客。
在沈麗莎找去的那天,李曉禾滿腦子都是對那個女人的厭惡,既厭煩她對自己的死纏爛打,更憎惡她對冷若雪的惡毒攻擊。在李曉禾心目中,冷若雪就是圣潔、高貴、神圣的代名詞,就是他心中的女神,他容不得別人攻擊,更難以容忍那個女人的褻瀆。自那之后,他對那個女人更恨,而對冷若雪卻更愿呵護。
只到夏夢潔又分析了兩人的關系,李曉禾才又再一次問自己:如何與冷若雪相處。
在夏夢潔做說客的時候,完全是從李曉禾的角度,分析李曉禾的得失。而李曉禾恰恰通過夏夢潔的話,想到了對冷若雪的影響。雖然夏夢潔說的難免偏頗,雖然夏夢潔也帶著深深的偏見,但所列舉的事項卻也是現實。
自己的確與冷若雪不是一路人,自己只是一個丑小鴨,而冷若雪卻是白天鵝,根本不是同一物種。這倒不是李曉禾自慚形穢,而是他在客觀的擺正自己的位置。以后冷若雪肯定要回省里,而就憑自己現在的位置,就憑自己的條件,就憑自己的年齡,到省里工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了現在這個短暫的階段,以后都很難在同一個城市工作,自己還為何想入非非?
其實自始至終,她也并沒有要進一步發展關系的意思,幾次些許曖昧也都是情況特殊,并不能說明什么。
另外,假使冷若雪可能也有意思,那么以后她回省里發么辦,自己真要拉后腿,真要讓她為此傷神?自己不能那么自私。
一邊看看冷若雪,一邊胡亂想著事情,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叮呤呤”,鈴聲忽然響起。
冷若雪身子動了動,忽然睜開眼來,先自“啊”了一聲:“你,你怎么在這?”
“我怎么在這?”李曉禾只感覺好笑,但卻回了腦中的另一句話:“你不能再這樣了。”
“哪樣?”冷若雪反問。
李曉禾道:“不能再在上班期間睡覺。要是讓別人看到,會怎么想?如果再遇上個別圖謀不軌的男人,就更……”
“你管不著。”冷聲打斷后,冷若雪拿起了還在“叮呤呤”作響的電話聽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