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蕓去隔壁把魏遠航領回來,哄他睡了午覺,之后抬頭一看,見魏建偉站在桌邊,望著窗外,不知在看什么,便走過去問“站著干嘛呢”
魏建偉沒回答,轉頭看著她,忽然低下腦袋,把額頭擱在她的肩膀上。
他本來比她高許多,這個動作做得有些辛苦,看起來也有點滑稽,幸好此時屋里沒有別人。
何曉蕓給他嚇了一跳,雙手無措地張開,推開也不是,扶住也不是。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呼出的灼熱氣息全噴在她脖子上,似乎把酒氣也過給了她,讓她從脖子一路紅到了耳朵尖。
“做什么呢快起來。”她窘迫地小聲說。
魏建偉從鼻腔里嗯了一聲,人卻沒動。
過了好一會兒,何曉蕓才逐漸反應過來,他這是喝醉了
她覺得有點好笑,想不到,他的酒量雖然不怎么樣,酒品卻還算不錯,喝多了不吵不鬧,只是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愣多了,甚至還有點可愛。
但再可愛,這么大的個頭靠在她身上,也讓人有點吃不消。
何曉蕓只得費了老大力氣,一邊扶一邊勸,把他扶到床上,也給哄睡了。
看著并排在一塊,呼呼大睡的父子倆,她笑著搖了搖頭。
這天過后,何曉蕓在家屬樓的社交算是完全打開了,她還跟黃麗珍學著織起了圍巾,聽說過不久,北方就會開始下雪,她這從南方來的人,得早早開始準備御寒衣物了。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清水河,家里人剛剛收到他們寄回去的信。
何曉蕓寫的那幾張信紙,幾乎都是魏遠航口述、她代筆寫下的,滿篇全是小孩子的童言童語。
魏振興渾厚的聲音讀著信,王春花跟馮秋月兩人聽得直捂嘴偷笑。
讀了一頁,一家之主實在讀不下去,把信交到小兒子手中,“你來讀吧。”
魏建華倒是一點都沒有心理負擔,甚至還學著魏遠航的語氣,故意捏著嗓子,奶聲奶氣的說話,把王春花笑得直拍他。
讀完之后,他還有些意猶未盡,“下回得讓二嫂多寫點。”
王春花笑罵“多寫點好讓你作怪是不是”
“這怎么是作怪這叫口技,是藝術”
“藝個屁的術。”王春花說,轉頭跟大兒媳討論起信里的內容。
魏建華叫屈“媽,您用完我就丟,怎么能這樣”
“怎么,養你二十年,連用都不能用你了”王春花反問。
一句話就把魏建華給堵了回去。
她拿著兒子兒媳寄回來的信,反復端詳,雖然看不懂,但卻好像能透過信紙,看到小孫子搖頭晃腦與她說話的樣子,臉上不由露出笑來。
馮秋月抱著女兒,笑著說“今天晚上,媽總算能安心地睡一覺了。”
王春花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
另一頭,何曉芬也收到了信,并且當天就回了娘家告訴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