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吧。只是他小孩子心性,不過是不喜歡被四哥說教,平日里愿意跟著我和老九玩罷了。”
“老八啊,你這就錯了。”直郡王分析道,“這幾個兄弟已經長成了,十二入了皇阿瑪的眼,十三都已經開始想著投向太子鞍前馬后了,咱們也不能就在原地踏步。依著我說,既然十四想站在你這邊,你就該好好拉攏一下十四,別讓十四弟失望了不是”
給九爺收拾爛攤子就夠讓人頭疼的了,將來還會再多一個十四
八爺在直郡王看不見的角度眉頭微微皺起,但也就在一瞬間便放松開來。
不過直郡王在他們幾個面前一向都是說一不二的脾氣,八爺也不敢在他氣頭上多說什么,只是應道“是,我知道了,定當不負大哥托付。”
京城,四貝勒府內。
四爺從趙福來手中接過殷陶的信,坐在書桌前打了開來。
十二弟聽到這個消息后也同他一樣十分震驚,信中言辭懇切,請他幫忙看顧好自己的舅舅托合齊。
十二弟還在后頭對著他開玩笑,說是他欠著自己太多了,這次又要欠人情,不過債多了不愁,欠著欠著就好了。
十二是懂得感恩之人,雖然嘴上說著債多了不愁,但實際上就是已經認為欠了人情,也知道自己待他的心。
雖然接下來的事情會很麻煩,但四爺依然心情沒有變壞。
他是從心底里樂于幫著十二弟的,不為利益,只為情誼。
十二弟信上接下來的內容就輕松了一些,講了余杭城中幾處有名的酒肆和糕點,還說自己又給四哥購置了兩件極好的蓑衣,冬日里穿著在下了雪的湖心釣魚頗有意境。
除此之外,殷陶還重點介紹了他給四哥買的一把鋤頭,據說還是一把充滿文藝氣息的鋤頭,除了種地之外,是能夠葬花的那種。
葬花
四爺挑眉,再往下翻看信紙的時候,發現殷陶在另一張紙上還畫了一個女子葬花的小圖,一個纖弱的姑娘背著花鋤和紗囊,手執花帚緩步行走在落英繽紛里,似乎是猜到了他可能不會懂“葬花”含義。
十二弟的信里面還提到了自己跟五爺結伴逛街的幾件趣事,四爺對著信紙無聲地笑了笑。
即便跟老五在身邊,十二也依然沒忘了他這四哥,時時都想著他,有什么趣事都愿意同他分享,可見心里還是更向著四哥的。
沒過多久,殷陶就收到了四爺的回信。
這日清晨,蕭玉拿著信走了進來,遞給正在桌案前寫大字的殷陶“這是京里四貝勒給主子送來的信,主子可要這會兒拆開看看”
是四哥寄來的信嗎
殷陶停下手中動作,將筆擱在筆架上,凈了手回來拆信。
四爺的上一封信不是什么叫人愉快的內容,面對著新來的這一封信,殷陶是提著心拆開來的,生怕四爺說什么類似“托合齊已經定罪了,無法轉圜”等話語。
還好四哥帶來的是好消息。
托合齊的事件已經基本解決,真正的罪魁禍首另有其人,是個從四品的包衣副驍騎參領。
殷陶覺得也是。
托合齊能從一個安王府的奴才做到今天的位置,旁的事情且先不論,至少是個絕對有腦子的人,也一定不是那種短視之人。
故而依著托合齊的頭腦和性格,是絕對不可能做這種高風險低回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