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四福晉過來,還有事請過去商議,殷陶就知道四嫂可能是有什么急事。
像們這些皇子府里,通常是兄弟對兄弟,妯娌對妯娌。
遇事情后常流程是,四福晉先過來找舒怡,舒怡再向自己轉達事情經過,尋找解決方案,而不是四嫂和自己對話。
就像前想托五嫂給舒怡幫忙籌備溫鍋宴一樣,也是先找五哥,再托五哥去找五嫂。
今日四嫂有什么急事,需要即刻便得的回復,舒怡才會叫人過來請。
殷陶見過四福晉的次數不多,印象中四嫂是個比較嚴肅不茍言笑的人,和四哥很是相配。
但是今天的四福晉卻跟記憶當中的不大一樣,給人一種無依從的感覺,眼睛也有一些紅,不知是急的還是剛才哭過。
于弘暉的事情,方才四福晉已經跟舒怡一遍。
舒怡素來善解人意,怕四嫂再起弘暉時候情緒激動,臉上不好看,便自己開口對著殷陶轉述一遍。
弘暉阿哥今兒有事進宮一趟,回府時候剛巧撞上那些在京中鬧事的人,回去身體就有些不舒服,也發起燒。四嫂想請個太醫去府上給弘暉阿哥醫治,想問一下爺哪位太醫更為合適
這的確不是小事,難怪一向鎮的四嫂會如此無措。
殷陶即刻找人拿自己牌子,去找精通兒科的方太醫四貝勒府上給弘暉阿哥診治。
四福晉見殷陶這就找人去請太醫,心里放下一半。
舒怡對著四福晉柔聲安慰“方太醫的人品醫術都是信得過的,聽我們爺,從前在宮中時候,阿哥的小阿哥們有個頭疼腦熱的,也都是方太醫過去醫治。想來等方太醫開方子用過后,大阿哥便能好起來,四嫂莫要擔心。”
四福晉應下來,又心一番舒怡的身子。
舒怡知道四福晉掛心家里的弘暉阿哥,也多留她坐,又吃一盞茶后便送四福晉出門。
臨走之前,四福晉對舒怡道“我們貝勒爺臨走之前也能囑咐于我,若是家里有什么事,還是要把孩子送十爺這里,有十弟看著,才安心。等弘暉身子好些后,不得要送府上。還要勞煩十弟和弟妹勞心,我也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舒怡道“四嫂這話就太見外,我們爺也,四貝勒臨走之前便都托付給。我們爺素來跟四貝勒交好,相互照應都是應該的,四嫂不必客氣。”
太子一系黨人在京中鬧成這幅樣子,托合齊不敢拖沓,早早便給康熙去信,將京中的情況都一一給康熙反饋過來。
康熙也知道京中鬧得有些不大像樣子,偏生自己被事情絆住腳一事半會兒也回不去,便下旨叫直郡王處理這些瑣事。
留京的直郡王近日在不平呢,前太子留京時候,老爺子總會給太子派監國的活兒,但這幾次老爺子每每出門都帶著太子,可即便太子不在京城,留在京中,皇阿瑪也叫監國,而是將政事加急傳書送去江南由親自處理政事。
此時便有康熙新的旨意發回京來,直郡王雖然只是被授予分權利,但認為自己四舍五入等于是監國。
從康熙旨意達京城那天起,直郡王就開始四處蹦跶,享受著調配人馬的快感。
直郡王本身就是個喜歡當大哥的主兒,除調度京兆尹、大理寺和步兵統領衙門之外,也開始著給幾個留京的弟弟安排差事。
直郡王覺得吧,有康熙的托付后,現在的自己也并非是往日的自己。想用自己的兄弟們替辦事,卻不主動叫們來幫忙,而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對著兄弟幾個明示暗示,想要差事的都麻利兒過來求我給你們分派任務。
面對著直郡王的這幅姿態,殷陶突然就想起來從前中學時候學的一篇為嗟來之食的文言文,甚至在腦海中出現直郡王端著飯盆兒對們吆喝“嗟,來食”的姿態。
八爺自然是要跟著直郡王的。
且因著如今直郡王上位,八爺還給九爺、十爺和十四過來辦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