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兒聞言不解地看向她“為何早辦了更好”
“因為再晚一點,她可能就不辦了。”簡輕語眨了一下眼睛。秦怡這么著急設宴,無非是想叫所有世家都看不上她,再順理成章的為她尋一門低下的親事,還不必被人說閑話,若是知曉她這張臉生得并不難看,又怎會再費心辦什么接風宴
英兒還是不懂她的意思,簡輕語只是輕笑一聲“今日天兒不錯,陪我出門買些胭脂水粉吧,再買些退疹的藥回來。”她都在家悶了快兩個月,也是時候出門透透氣了。
英兒一聽她要出門,頓時也顧不上追問什么了,趕緊叫人備了馬車,便陪著她出門了。
主仆二人先去了胭脂鋪,簡單買了幾樣后便去了藥鋪,買完藥便一同乘著馬車,慢悠悠地在城中閑逛。
京都不比漠北人煙稀少,到處都顯得很擠,即便是最寬的路上,也是滿滿當當的。
英兒掀著簾子往外看了片刻,一回頭便看到簡輕語正盯著一盒香粉看,不由得輕笑一聲“大小姐身上的味道最好聞,不必用這些俗物添色。”
“我身上能有什么味道”簡輕語好笑地看她一眼。
“說不好,像蓮花,又像牡丹,還透著一點點藥味,最特別了。”英兒煞有介事。
簡輕語驀地想起露宿山野時,那人將衣衫不整的自己抱在懷里,在她耳邊低聲詢問“擦了什么勾人的東西,怎么這般香甜”
“大小姐”英兒見她不語,不由得好奇地叫了她一聲。
簡輕語猛地回神,輕咳一聲正要掩飾過去,便感覺馬車停了下來。
“怎么了”英兒高聲問。
車夫壓低了聲音緊張道“大、大小姐,前方錦衣衛辦事,須停車避讓。”
又是錦衣衛簡輕語心頭一跳,正欲說什么,前方突然傳來拳腳到肉的聲音,還伴隨著陣陣慘叫,聽得叫人心頭發慌。
英兒面色蒼白地看向她,大氣都不敢出,顯然是嚇得不輕。
慘叫聲先是越來越高,接著便突然低了下來,明明不如先前凄厲,卻叫聽的人愈發僵硬。簡輕語繃著臉聽了半晌,終于忍不住抬手去撩面前的車簾。
英兒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無聲地對她搖了搖頭。
簡輕語安撫地笑笑,示意自己只是想看看何時結束,英兒見她堅持,只得擔驚受怕地松開她。
簡輕語重獲自由,這才輕輕撩起車簾一角,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因為離得太遠,只能隱約看到動手的三人身形高大,都著同色衣衫,上頭的繡樣看不清楚,但泛著冷鐵一般的色澤,而他們的腰間,都掛了一把官制腰刀。
這便是錦衣衛
簡輕語注意到其中一個側影,隱約覺得有些眼熟。
她怎么覺得此人和十一有些像
不等她湊近看,方才還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人突然一躍而起,朝著馬車這邊沖了過來。她心里一驚,瞬間松開了車簾,還未等叫車夫后退,一只沾滿了血的手便抓住了車簾,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最后的稻草到底無法救命,此人還未登上馬車,便被后方出現的刀抹了脖子,噴出的血足有三尺高,直接濺了一馬車,連車簾都濕透了,部分血跡還從車簾下的縫隙濺進馬車,鮮紅,且透著熱氣。
“大小姐”英兒抖得幾乎要說不成話,卻還是堅強地護在了簡輕語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