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輕語深呼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這才抬腳往屋里走。
寢房中,一家四口還要說話,看到簡輕語后同時靜了下來,簡輕語佯裝沒看出他們的生分,只是因屋里濃郁的血腥氣蹙了蹙眉頭。
“父親,我來看看震兒。”簡輕語緩聲道。
“貓哭耗子”簡慢聲嘟囔一句,在被秦怡瞪了之后便閉嘴了。
簡輕語斜了她一眼,直接走到了簡震面前“你可好些了”
簡震不喜歡這個姐姐,卻礙于在寧昌侯面前,只能悶悶應了一聲,只是再多也沒有了。
簡輕語也不在乎,覺得任務完成了,便扭頭對寧昌侯道“震兒似乎還很虛弱,不如叫大夫再來看看吧。”
“都看過了,沒什么不好的,”寧昌侯表情不好地看向秦怡母女,“慢聲今日起便不要出門了,一切等我見過陸遠再說。”
又一次聽到陸遠的名字,簡輕語眼眸微動“父親去找他做甚”
“自然是要賠禮道歉”寧昌侯一肚子怨氣,狠狠瞪了床上的簡震一眼,“總不能因為一個不肖子,就搭上寧昌侯府一家老小的性命”
簡震聞言顫了一下,屁都不敢放一個。
寧昌侯罵完便急匆匆走了,簡輕語又在簡震寢房杵了會兒,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才轉身離開,全程無視了臉色難看的秦怡和簡慢聲。
從簡震房里出來后,簡輕語便看到一群人忙前忙后,不住往馬車上搬箱子,有幾個箱子還未封口,她隨意掃了眼,是兩箱珠寶和金銀。
簡輕語頓了頓,叫住一個奴才“這些東西侯爺打算送去哪”
“回大小姐的話,自然是陸府。”
簡輕語微微頷首,便叫奴才去忙了。
寧昌侯這次顯然下了血本,這么多箱東西,怕是能掏空大半侯府。
英兒找來時,便看到簡輕語坐在樹蔭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盯著忙碌的奴才們。她見狀趕緊迎了上去“大小姐,您在這兒做什么”
“我只是想通一件事,”簡輕語抬眸看向英兒,一雙眼睛清澈干凈,又透著一種若有似無的風情,與她布滿疹子的臉格格不入,“也許定一門親事,于現在的我而言是有利的,只是這門親事不能是下嫁,至少要讓寧昌侯府都重視、心甘情愿給我體面才行。”
英兒“”
簡輕語勾起唇角,心情愉快地回別院了。
這一日寧昌侯一直到夜深才回,回家第一件事便是去罵簡震,顯然是在外頭受了不少氣,但罵過之后表情又算輕松,估摸著這事兒算是過去了。
因為簡震得罪錦衣衛一事,為她準備的接風宴便推遲了小半個月,眼看著簡輕語臉上的紅疹開始消了,秦怡有些坐不住了,又一次提出操辦接風宴的事。
“既然夫人如此看重輕語,那便按夫人說的辦吧。”簡輕語只留下一句話,便直接離開了。
英兒跟了過去,直到回了別院才憤憤道“夫人明知道大小姐的臉已經好轉,要不了幾個月應該就會大好,卻還要這個時候辦接風宴,明顯是要看您笑話”
“早晚都要辦的,早些辦反而更好。”她為了不讓秦怡放棄為她相親,又多擦了小半個月的薯蕷,再不趕緊設宴,她的臉可真要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