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別動怒,我想了許久,已經明白了您的難處,所以沒想再逼您為我母親立冢。”簡輕語苦澀一笑。
寧昌侯表情緩和了些“你能想清楚就好,相信你母親也會理解”
“但無法完成母親遺愿,亦是我做女兒的不孝,所以我打算剃度為尼,常伴青燈為母親祈福。”簡輕語緩緩打斷。
寧昌侯瞪眼“你說什么”
“她說要剃度,”秦怡忙回答,說完還假模假樣地擦了擦眼睛,“輕語真是孝順,姐姐肯定會高興的,說起來靜菩寺也是個好去處”
“母親已逝,但父親還在,所以剃度歸剃度,寺廟就不去了,”簡輕語對秦怡笑了一下,“反正家里也有佛堂,我每日去那邊誦經便好,還能就近服侍父親。”
秦怡猛地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不嫁人了,在侯府做一輩子的老姑娘,”簡輕語說完覺得不太對,又更正道,“不對,是老尼姑。”
“胡鬧你才十七,怎能自此常伴青燈,若是傳出去叫旁人知道,定會覺得我這個做父親的容不下你這個女兒,你母親一去便迫你出家”寧昌侯激烈反對。
簡輕語斜了他一眼“父親別怕,您又不沾家中事務,即便有人傳閑話,也不會說您的半分不是。”
不說他,那說誰秦怡一臉見鬼地看著她,終于回過味來了,趕緊跟著反對“不、不行慢聲和震兒都還未成家,你這個做姐姐的若是出家,定會影響到他們的婚配,我不答應”
簡輕語眼角一紅,凄婉地看向秦怡“難道為了弟妹,我便不能盡孝心了嗎”
“你我”秦怡你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只能求助地看向寧昌侯。
寧昌侯也覺得頭大,心里止不住的煩躁,偏偏每次想發火時,就會對上她那雙與先妻極像的眼睛,頓時什么火都發不出來了。
氣氛愈發嚴肅,簡輕語在一片沉默中竟然困了,于是偷偷瞄了英兒一眼,英兒相當上道地扶住了她,一臉擔憂道“大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嚇到了”
“怎么回事”聽到丫鬟說簡輕語被嚇到,寧昌侯抬起頭問。
“侯爺,方才奴婢隨大小姐出門時,恰好撞見錦衣衛殺人,大小姐嚇得不輕,所以我們才提前回來。”英兒忙道。
寧昌侯皺起眉頭“又是錦衣衛罷了,你先休息,議親的事我們明日再說。”他得去問問車夫,究竟發生了什么。
“女兒恭送父親。”簡輕語垂下眼眸。
秦怡狠狠瞪了她一眼,趕緊跟著寧昌侯離開了,院子里瞬間只剩下主仆二人。
簡輕語輕呼一口氣,抬頭就對上了英兒擔心的眼神,她噗嗤樂了“放心,嚇唬他們的,沒想出家。”
“那就好那就好,大小姐您剛才真是嚇死奴婢了,”英兒想起她方才認真的神色,不由得更加佩服,“您可真厲害,連侯爺和夫人都騙得住。”
那有什么,她還騙過更麻煩的家伙。簡輕語輕哼一聲,邊伸懶腰邊往屋里走“這也是我臨時想的主意,但看他們的反應也算歪打正著,英兒,你明日無事去給我扯幾尺素布,青色即可。”
“大小姐要素布做甚”英兒不解。
簡輕語眼底閃過狡黠的光“做僧袍。”
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