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簡輕語被斷斷續續地問了許多遍,一開始還能強打精神回答,后來就干脆只顧著哭了,然而盡管她一直在掉眼淚,這次陸遠也沒有像趕路時那般,輕易就放過她。
她被折騰了大半夜,臨近天亮時,聽到陸遠用近乎冷酷的聲音道“你是我買來的,即便我日后厭倦了,也不準找別的男人。”
這人可真是霸道,只準自己買賣人口,卻不準她贖身。簡輕語輕哼一聲,眼角還噙著淚,人卻再次鉆進了他的懷里。
憩室的床窄,且硬,有助于和好,卻影響休息。簡輕語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睡得都快昏死過去時,還在因為床板不舒服而皺眉,好在這種情況持續不久,她便感覺自己被被子卷了起來。
當泛著潮氣的涼風吹到臉上,簡輕語勉強睜開眼睛,昏昏沉沉地只能看到陸遠的下巴,她遲鈍許久,才意識到陸遠正抱著自己走在府邸中。
“你要把我扔出去嗎”她聲音沙啞地問。
陸遠似乎沒想到她會醒,停頓一瞬后冷淡道“嗯。”
“好狠的心,”簡輕語看著他鋒利的下頜線,“用完就扔,負心漢。”
說罷,她重新閉上眼睛“父親說,等早朝之后要去跟禮部尚書道歉。”
“所以”陸遠的聲音涼了一分。
簡輕語聽出他的不悅,遲疑一瞬后開口“此事因我而起”
“因你而起的又何止此事,”陸遠眉眼徹底冷峻,“簡輕語,不要跟我談條件,當初你執意斷絕關系時我便說過,再回來,便不會再是往日光景。”
簡輕語心尖一顫,身上因為薄被包裹生出的汗意,此刻被涼風一吹突然發冷。她真是累昏頭了,竟然覺得親昵一場之后,便可以直接跟他提這些。
園子里驀地安靜下來,打落的花瓣和泥水混在地上,發出幽幽的香味。陸遠說完遲遲沒等到簡輕語的回應,周身的氣壓愈發低了,簡輕語察覺到他的情緒,默默縮了縮脖子,更加不敢說話了。
轉眼便從書房移到了寢房,床鋪驀地大了起來,簡輕語主動到靠墻的位置躺下。陸遠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便一言不發地躺下了,兩個人之間隔出了一條河的距離。
寢房里的氣氛莫名壓抑,簡輕語默默摟著薄被,想緩解一下緊繃的形勢,然而一開口,就是一個綿長的哈欠。
算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簡輕語實在是太累,剛翻個身要睡,就碰到了陸遠的手,她下意識地退了一下,后背抵在墻上時才反應過來――
他剛才不是跟自己隔很遠嗎
想到這一點,簡輕語眨了眨眼,試探地去握他的手,結果還未十指相扣,就感覺一股大力將她拖了過去。
“培之”
剩下的話被堵在了嘴里,簡輕語哼哼抗議兩聲后,黑暗中對上他不悅的長眸,頓了頓主動抓住了他的衣領。
又是一場荒唐,這次再結束,簡輕語便真的一動不動了,只能安分地由著陸遠將自己抱進懷里。臨睡著時,她含糊地叫了他一聲。
“嗯。”陸遠淡淡給她回應。
“你真不幫我嗎”簡輕語小手里揪著他的里衣,夢游一般問。
陸遠依然冷漠“不幫。”
“可那個人讓我叫他好哥哥。”簡輕語嘟囔完,便直接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