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
簡輕語這一覺睡得又沉又香,全程一個夢都沒做,要不是日上三竿后屋里光線太亮,她說不定還要再睡兩個時辰。
睜開眼睛時,便看到一片陌生又熟悉的場景,她愣神許久,才想起這是陸遠的寢房,是昨晚陸遠將自己抱過來的地方。簡輕語揉了揉咕嚕嚕的肚子,撐著床勉強坐起來,剛坐好就因為腰太酸悶哼一聲。
不用檢查,也知道身上都被陸遠清理干凈了,那人雖然沒什么人性,可這一點倒是不錯,就是過于愛干凈,以至于每次她累得死活不肯動時,他寧愿親自伺候,也不許她一身汗躺在他身邊,所以她每次圓房之后雖然不太舒服,但至少是清爽的。
陸遠不在房中,應該是,剛一碰到地面就腳下一軟險些跪倒,然后便是難以言說的疼席卷全身,她輕呼一口氣,休息夠了才勉強起身,抖著腿披件衣裳,慢吞吞地走到桌前,拿起一塊糕點開始吃。
她本想坐著慢慢吃的,可陸遠這屋子比起府里其他地方,簡陋得有些過了頭,連椅子都是硬邦邦的木頭做的,上頭也不見有個軟墊,為了避免受罪,她還是站著吧。
不緊不慢地吃完半盤糕點,簡輕語總算舒服了些,神色淡淡地盯著桌上的半杯茶看。陸遠一向占有欲極強,最厭惡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染指,她臨睡前特意提到那人羞辱她的事,也不知能不能刺激他對禮部尚書下手,如果不能
那她也沒有辦法,畢竟能做的她都做了,父親虧欠她們母女眾多,這次就當她欠回來一次。
簡輕語抿了抿唇,正準備回侯府看看情況,一個丫鬟便走了進來。簡輕語看向她,發現她是上次給自己傳話的人
“姑娘,”丫鬟這次畢恭畢敬,行禮之后低眉順眼道,“大人吩咐,等您醒了便送您回去,這個是大人要奴婢交給您的,他要您帶回去之后再看。”
說著話,將一個疊得整齊的布包呈了上來。
簡輕語一眼就看出這東西是陸遠親自疊的,雖然好奇里面裝了什么東西,但想到丫鬟的吩咐還是忍住了,只是接過來抱在懷中“嗯,有勞了。”
丫鬟又福了福身,一路將她送到了馬車上。在馬車里的軟墊上坐下時,簡輕語輕呼一口氣,感慨這京都的人個個都會看人下菜碟,同樣是留宿,她上次沒與陸遠同房,便跟這次不是一個待遇。
馬車從陸府后門駛出,車夫勒緊了韁繩快速跑了起來。陸遠這馬車也不知是怎么造的,明明跑得極快,可馬車里卻十分平穩,連小桌上杯子里的水都不怎么晃動。
簡輕語一個人坐在馬車上,不住地打量手中布包,她捏了很多遍,手感像是布料非常柔軟,所以推測是昨日自己沒穿的那套衣裙。
可若說是衣裙,又未免薄了些到底是什么呢簡輕語越來越克制不住拆開的沖動了,好在馬車跑得夠快,她沒抓心撓肺太久,馬車便停在了侯府后門。
“姑娘,到了。”車夫提醒道。
簡輕語應了一聲,拿著布包從馬車上往下走。
她這次快到晌午才回,英兒早就在侯府后門等著了,正焦急踱步時,就看到一輛不顯眼的馬車朝這邊跑來。馬車不是她租的那輛,也沒有陸府的標志,所以她上前一步后又遲疑起來,好在馬車很快停下,熟悉的身影從上面走了下來。
“大小姐,這馬車是您自己租的嗎”看到簡輕語后,英兒急忙迎上去,接過她手里的布包背在身上,然后空出手來扶著她。
“不是,是陸府的,”簡輕語回答完,看到她眼底的疑惑,笑了笑道,“我與陸遠這關系見不得人,自然不能坐有陸府標識的馬車回來。”
當今圣上多疑,最不喜歡錦衣衛與權貴交往過密,陸遠是對她有幾分喜愛,可遠不到為她開罪圣上的地步,自然是不會大搖大擺地送她。
聽到她這么輕描淡寫地定義她與陸遠的關系,英兒頓時心疼了,一邊往府中走一邊絮叨“您怎么這個時候才回來,侯爺下朝之后叫人來請過你,奴婢都快嚇死了,也不敢胡亂編瞎話說您病了,只能推說您還沒醒,您若再不回來,奴婢可真是要活不成了”
“這個時候找我做什么”簡輕語疑惑。
英兒搖了搖頭“奴婢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侯爺心情極好,一回來便說什么惡有惡報,然后便叫人來請您,說是要一家人吃個飯慶賀一番,想來是有什么好事發生”
簡輕語心頭一動“只說一同用膳沒說要出門”
“沒有啊。”英兒不解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