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昌侯不負所望,掃了他一眼后緩緩開口“近來天兒太熱,圣上又病了,著他留在宮中輔助大皇子批改奏折。”
“錦衣衛批奏折”簡輕語驚訝,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說出聲了,只能假裝鎮定地補一句,“錦衣衛不是武職么,怎么還管批折子的事”
“圣上信不過皇子,更信不過大臣和內宦,能用的不就只有錦衣衛了,這有何奇怪的。”難得遇到自己會的題,秦怡當即一臉你真無知的表情回答,再看寧昌侯等人一副淡定的模樣,顯然也覺得這樣是正常的。
很好,她對陸遠的實權又有了進一步的認知。簡輕語淡定地吃掉碗里的糯米雞。
她這個小插曲之后,秦怡繼續同寧昌侯聊天“這都八月了,宮里還沒提行宮避暑一事,今年還有指望嗎”
“圣上還病著,怎么可能再折騰去行宮,除非他暑天之前能好起來。”寧昌侯輕哼一聲。
秦怡蹙眉“圣上這次的病是不是很嚴重我看李大人楊大人家原定的壽宴和婚宴都取消了,若有什么事你可要與我通個信兒,我好盯著點府里人,免得鬧出什么亂子來。”
“放心,圣上的病不過是舊疾,不算什么大事,”寧昌侯說完頓了一下,壓低聲音道,“但還是低調些好,圣上這次下旨召回了二皇子,怕是有了立儲的意思。”
秦怡驚呼一聲,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后立刻捂住嘴,簡震表情逐漸嚴肅,一直沒說話的簡慢聲也蹙起了眉頭。簡輕語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給自己盛了碗冰鎮梅子粥。
用過午膳,寧昌侯和秦怡便去歇息了,簡慢聲也轉身離開,簡震本想跟著走,卻被簡輕語攔住了。
“做什么”他一臉警惕。
簡輕語嘖了一聲“怕什么,我還能打你不成”
簡震驀地想起當初腿沒好時被她踹倒的事,頓時咬著牙威脅“現在的你可打不過我。”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簡輕語敷衍完話鋒一轉,“問你個事,為何提及立儲的事,你們都這么緊張”
莫非寧昌侯加入了哪個皇子的陣營可他一個沒什么實權的閑職侯爺,平日最大的差事就是陪圣上下棋,還一兩個月都不定下一局的那種,當真有皇子肯接收他
簡震聞言輕哼一聲,倨傲地抬起下巴“二姐要嫁的周國公府,是貴妃娘娘的母家,大皇子和二皇子又素來不和,不論誰做皇帝,都不會放過對方,自然會緊張了。”
簡輕語頓了一下,虛心請教“所以貴妃娘娘是”
“是大皇子的母妃,未來二姐夫的姑母,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簡震不耐煩地橫她一眼,直接大跨步走了。
簡輕語眨了眨眼睛,在心里捋了一下關系,所以簡慢聲的婆家是貴妃的娘家,貴妃就是簡慢聲未來的姑姑,大皇子是簡慢聲未來的表兄這么近的關系,難怪會如此緊張。
簡輕語嘖了一聲,懶洋洋地回了別院。
這一次午膳之后,她才發現自己對京中的事一點都不了解,于是特意叫來英兒問了問,勉強得知當今圣上子嗣稀薄,如今只有兩個皇子四個公主,前兩年二皇子直言進諫惹惱了圣上,所以被調出京都任職,之后一直沒回來過,即便如今回來了,眾人依然覺得大皇子更得圣上寵愛。
當聽完圣上如何偏心大皇子的故事后,簡輕語心中感慨,難怪秦怡每每提及簡慢聲的婚事都如此驕傲,這能不驕傲么,將來大皇子做了皇帝,簡慢聲可就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了。
打聽完京中的事,簡輕語再次專注于實現母親遺愿的事,她在寧昌侯面前表現得貼心聽話,時不時提起在漠北時的生活,以引起寧昌侯的愧疚。在她的努力下,寧昌侯終于有所松動,一次晚膳之后提起,要在秋后為她母親立冢。
秋后,滿打滿算也就兩三個月了,只要她足夠懂事溫順,寧昌侯應該不會食言,而立冢之后的第二件事,便是叫陸遠對她生出厭煩陸遠已經半個月沒來找她了,第二件事對她來說似乎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