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輕語又充滿希望了。
當天夜里,她便夢到自己回了漠北,于漫天黃沙中找到一處溫泉泉眼,于是解開衣衫踏了進去,當溫熱的水漫過身軀,她只覺得自由,沒有邊際的自由。
“這般高興,夢到誰了”
不悅的聲音響起,溫熱的水消失,只剩下發燙的肌膚相貼。簡輕語猛地驚醒,睜開眼便對上陸遠淡漠的雙眼。
半個月沒見,他似乎黑了些,也瘦了些,下頜線愈發鋒利,雙眼也冷得嚇人,看得出這段時間十分勞累。簡輕語無言地與他對視片刻,突然攬住他的脖子將他拉到床上“我好想你,你怎么現在才來”
嬌憨嬌憨的,仿佛等了他許久。
陸遠冷笑一聲沒有上當“若真想我,為何一次都沒去找我。”
“你不是在宮里么,我如何去找你”簡輕語大言不慚,好像不是今日才知道他去了哪,說完不等他反駁便先發制人,“你看,我日日放著冰鑒,就是因為怕你來了之后會覺著熱。”
她這句話取悅了陸遠,陸遠這才算放過她。
簡輕語枕著他的胳膊,見他沒有做那事的意思,頓時松了一口氣,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便睡了。因為擔心身旁的人會獸性大發,她這一夜都睡得不怎么安穩,翌日天一亮便醒來了,睜開眼睛后發現身側空空如也,仿佛陸遠的到來只是一場夢。
簡輕語懵了半天,一抬頭看到冰鑒放了一個小小的食盒,她頓了頓拿過來,打開便是一盒精致的糕點。冰鑒的寒氣將食盒凍得涼涼的,里頭的糕點也有些發硬,夏日里吃起來應該別有一番風味。
簡輕語盯著看了半天后,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他專程跑來一趟,不是為了來給她送糕點吧若真是這樣,得什么時候才能等到他的厭煩吶
英兒進屋伺候時,就看到簡輕語直勾勾地盯著手中食盒發呆,她頓了一下上前,還未請安問好,就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大小姐”
簡輕語茫然抬頭“嗯”
“您身上怎么了又有蟲子了嗎”英兒一臉驚慌。
簡輕語愣了一下低頭去看,只見自己敞開的里衣中,白皙的肌膚上布滿青紅不一的痕跡。
她“”就知道陸遠不可能這么好心。
無語地系好里衣,遮住一身的痕跡,簡輕語這才洗漱干凈,拿了一塊糕點細細品嘗。不出所料,冰過的糕點煞是香甜,解了她大半的暑意。
吃過東西去園子里散步,恰好遇到寧昌侯,她心頭一動走上前去閑聊,聊著聊著無意間提起“父親昨日說的棋盤可給陸大人送去了”
“他還未從宮里出來,恐怕要等上幾日了。”寧昌侯隨口道。
所以他昨日出宮一事無人知曉,費這么大功夫,就為了來占她的便宜,簡輕語繼陸大人的權勢之后,對陸大人的好色程度也有了新的認知。
“我說的你聽到了嗎”寧昌侯又說了些什么,一扭頭就看到簡輕語心不在焉的模樣,頓了一下后蹙眉提醒。
簡輕語回神,對上他的視線后老實搖頭“女兒熱昏頭了,沒聽清父親說了什么。”
“我說,后日是周國公府四小姐的十六歲生辰宴,你記得到時候隨夫人和慢聲一同去赴宴。”寧昌侯無奈地重復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