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倆一個比一個堅定,英兒只得一咬牙一跺腳,扭頭朝官兵的方向飛奔而去,只想在人被自家大小姐治死之前,趕緊將外援請到。
男人目送她幾乎算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抬頭看向眼前被帷帽遮得嚴實的簡輕語,溫和地開口“刺客已逃,現下已經安全,其實她不必這樣著急。”
“她只是熱心而已。”簡輕語隨口說完,覺著帷帽過于礙事,索性摘下來放到一旁,只留一張薄薄的面紗在臉上。
男人腦子逐漸昏沉,恍惚間一抬頭,恰好對上她璨如星河般的眼眸。他有一瞬的失神,半晌正要開口,突然感覺腰上的傷口被塞了什么東西,頓時生出一陣劇痛,未說出的話頓時化作一聲悶哼,接著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簡輕語剛把幾種草藥揉成一團敷到傷口上,便察覺病患的身子突然放松,她愣了一下抬頭,果然看到他已經昏死過去。
怎么回事,失血過多了簡輕語蹙了蹙眉,覺得這個時候睡著不是好事,糾結半晌后遲疑地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傷口。
“唔”昏迷中的男人痛哼一聲,依然雙眼緊閉不像要醒的樣子。
簡輕語咬住唇,又伸手戳了戳。
英兒急速跑回來時,就看到簡輕語伸著一根手指在男人傷口上戳來戳去,她頓時眼前一黑,拉著簡輕語就跑。
“我還在為他療傷。”簡輕語不悅。
“您還是快跟奴婢走吧,官兵馬上就來了,會將他送到醫館的”英兒苦口婆心地勸。
簡輕語不喜歡麻煩,聞言頓時有所松動,恰好回頭時又看到官兵朝這邊趕來,于是立刻跟著英兒跑了。
兩個人一直跑到馬車旁,簡輕語還未來得及休息,便被英兒強行架到了馬車上。
“快點回侯府”英兒一上馬車便催促道。
車夫以為發生什么事了,趕緊掉頭就走,馬車在已經沒多少行人的路上飛快地狂奔起來。
隨著離方才的小巷越來越遠,英兒這才松一口氣,四肢癱軟地倚在馬車上。簡輕語無語地看她一眼“我們又不是傷他的刺客,你這么怕做什么”
你是沒有傷他,可你快把人治死了啊英兒心里吶喊一聲,抬頭對上她清澈的眼眸,咳了咳后認真道“這不是怕官兵將您留下問話么,萬一折騰太晚,少不得要侯爺親自去接,萬一再被教訓就得不償失了。”
簡輕語一聽有理,當即認同地點了點頭。
“所以”英兒小心翼翼地問,“那人還活著嗎”
“自然是活著的,只是暫時昏迷而已,”簡輕語認真道,“不過是尋常的丹毒,有我的藥在,保證很快好起來。”
“那他還在喘氣嗎”
簡輕語哭笑不得“當然了,你這是什么問題。”不喘氣不就死了么。
英兒一聽這才松一口氣,沒有再追問了。
這一晚的事就像羽毛輕點水面,很快便被簡輕語拋至腦后,回府之后便開始專心準備參加生辰宴的事,只是還未等來生辰宴,就等到了二皇子遇刺的消息。
簡輕語聽說這件事的時候,下意識想到那晚遇到的男子,但聽說二皇子傷重昏十分兇險后,又覺得是她想多了。
“那個人中的是丹毒,雖致命,但發作慢,及時救治后不至于會一直昏迷,更何況我已經為他解了毒,只要再簡單處理一下傷口,相信已經不影響日常生活了。”簡輕語相當篤定道。
英兒聽著她有理有據的分析,沉默半晌后默默叮囑“總之那日救人之事,大小姐切莫泄露出去,這幾日最好也不要出門了。”
“放心,我本就沒打算說,只是不出門是不行的,明日便是周國公府四小姐的生辰宴,我已經答應父親要去了。”簡輕語不緊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