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只要我去偏僻地界躲著,便不會被打擾么,我都躲到湖邊了,怎么還被人找來了”簡輕語語調輕松。
簡慢聲冷漠開口“說明你躲得不夠偏,下次可以直接跳湖里。”
“要淹死我啊”簡輕語無語。
簡慢聲冷笑一聲,起身便要離開,剛走兩步就聽到簡輕語在身后不緊不慢地開口“方才那么匆忙地跑過去,是怕她們為難我”
簡慢聲停下腳步,半晌面無表情道“你想多了。”
“謝謝啊,”簡輕語笑瞇瞇,“作為回報,我沒有跟她們一起說你壞話。”
簡慢聲聞言荒唐地扭頭“所以呢我該謝謝你”話是這么說,表情卻沒有先前冷淡了。
“想謝我的話,告訴我茅廁在哪好了。”簡輕語一臉純真。她來的時候喝水喝多了,這會兒急需輕快一下。
簡慢聲無語地睜大眼睛“粗俗”說罷,皺著眉頭指了指左側的竹林,“走出林子右轉再左轉便到了,再找不到就問丫鬟”
“不愧是周國公府未來的兒媳,連此處的地形都如此熟悉。”簡輕語恭維一句,便趕緊走了。
她這話聽起來像諷刺,偏偏說得真誠,叫人挑不出錯來。簡慢聲盯著她的背影瞪了半天,到底沒忍住唇角彎了彎。
簡輕語牢記簡慢聲的話,從竹林出去后右轉再左轉,然而轉了半天也沒找茅廁,也沒見什么下人小廝,只好忍著腹漲原路返回,結果因為方才轉悠太多,直接迷路了。
偏僻的竹屋內,隱隱能聽到姑娘們的說笑聲。
男子身著金織蟠龍錦袍,怡然自得地哼著小調,半晌睜眼看向沒什么表情的男人,笑了一聲道“陸大人不必拘謹,這是孤的外家,都是自家人。”
“殿下這會兒該在承恩殿批折子,而不是帶卑職來國公府做客。”陸遠平靜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好茶。”
眼前的男子便是當今大皇子,褚贏。
褚贏聞言笑得更開“這是今年江南一帶的貢茶,滿共就得了十斤,父皇賞了孤兩斤,孤給了國公府一斤,還剩一斤,陸大人若是喜歡,孤明日便叫人送去陸府。”
“多謝殿下抬愛,但無功不受祿,茶就算了。”陸遠不卑不亢。
褚贏眼底閃過一絲狠意,又爽朗大笑起來“陸大人客氣,孤還指望你盡快查清二弟遇刺一事,盡早還孤個清白,如此辛苦,又怎算無功不受祿。”
陸遠垂下眼眸,對此不置一詞。
褚贏皺了皺眉頭,又笑“說起來,這兩日孤還沒見過父皇,也不知他對此事是何態度”
陸遠聞弦知意,將茶杯輕輕放在桌上“殿下不必擔心,案子還未結,圣上不會輕易疑心。”
“若不疑心就好了。”褚贏表情苦澀。
陸遠抬頭掃了他一眼,并未接他的話。
褚贏嘆了聲氣,若有所思地看向陸遠“不知這次徹查,大理寺可有份參與”
“大理寺事忙,錦衣衛理當為圣上分憂。”陸遠回話。
褚贏頓了一下,低頭把玩手中核桃,半晌突然開口“既然只由錦衣衛負責,那真相如何,豈不是陸大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殿下這是何意”陸遠撩起眼皮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