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垂下眼眸“那是針對其他人,而非錦衣衛指揮使,做指揮使,不能有家族牽絆,不能有利益往來,只能對圣上一人忠心。”
簡輕語蹙了蹙眉,大約是明白了“因為圣上想你沒有別的靠山,只能依附他”
話音未落,她便后悔了,頓時緊張地閉上嘴,觀察陸遠的反應。
好在陸遠沒有動怒,只是淡定地看她一眼“你倒是聰明。”
簡輕語訕訕,試圖轉移話題“那你做了錦衣衛之后,沒將家人接進府中嗎”
“我八歲那年他們便都死了,被一個世家紈绔所殺,如今的陸家只剩我一個人。”陸遠又添了一把柴。
簡輕語愣了一下,對自己轉移話題的事后悔不已,可看著陸遠平靜的樣子,她也說不出安慰的話,只能小心地問“那后來呢你怎么成為錦衣衛的”
“爹娘死后,我混入那人府中,將他大卸八塊,被扭送官府時,遇到了微服私訪的圣上,圣上為我滅了那人闔府,我自此為圣上效忠。”陸遠三言兩語,將自己的過往全部概括。
簡輕語聽得目瞪口呆,半晌憋出一句“你說你那時才八歲”
“怎么”陸遠看她。
簡輕語忙搖頭“沒事沒事。”八歲能把人大卸八塊,也是個十足的狠人啊,難怪圣上會看上他。
陸遠掃了她一眼,看到她默默縮成一團后,重新垂下眼眸“你怕我。”
“嗯”簡輕語抬頭,回過神后一陣無言,“我是怕你,可不是因為這事怕的設身處地的想,若我母親遭此大難,我怕也是要拼死報仇的。”
陸遠頓了一下,重新抬眸審視她,像是在辨認她話中的真假。
簡輕語被他看得莫名心慌,鼓起勇氣道“你很厲害。”
陸遠輕笑一聲,月光下眉眼溫和,萬年冰山般的眼眸突然增色,猶如千樹萬樹梨花開。簡輕語一時看癡了,茫然地愣在原地,陸遠眼底笑意漸漸消失,添了一分說不出的意味。
氣氛突然變得黏稠古怪,簡輕語想挪開視線,可偏偏眼睛不受控制了一般盯著他看,直到快要溺斃在他的眼神中時,聽到他突然說了句“衣裳脫了。”
簡輕語猛地回神,頓時警惕地捂住領口“做什么”
“烤衣服,”陸遠說完,見她一臉抗拒,又加重了語氣,“現下廟會那邊定然一直在找你,你若耽擱太久,或者就這么濕漉漉地過去,必然會引起懷疑。”
陸遠玩味地看著她“若不想被人懷疑跟我有什么,就最好聽話。”
簡輕語還是有些不服氣,可一想到京都對女子嚴格到變態的禮教,最終還是猶猶豫豫地將手放在了衣帶上“那、那你先保證,不會對我做什么。”
“我現在沒有力氣。”陸遠不緊不慢地說。
簡輕語蹙眉“那有力氣了,你就要做什么了”月黑風高,孤男寡女,這人還特別熱衷那事,她很難不緊張。
陸遠聞言掃了她一眼,轉身進了船篷拿出一條薄被,然后當著她的面開始脫衣裳。
簡輕語嚇了一跳“你你你干什么”
“烤衣服。”
陸遠說著,三下五除二解了腰帶,將身上的圓領飛魚服脫了下來,接著便是里衣。眼看著褻褲也要脫了,簡輕語趕緊捂上眼睛,然后就聽到陸遠帶著嘲意問“怕什么,以前沒看過”
或許是火爐里的火太旺,簡輕語的臉被烤得又熱又紅“今時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