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愣了愣,茫然地看向她。
簡輕語伸出食指,在唇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秦怡愣神許久,突然無聲地睜大眼睛,捂著嘴安靜地流淚。
簡輕語嘆了聲氣,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走了,剛走出沒多遠,就聽到秦怡抬高了聲音“你沒騙我”
“我有必要騙你”簡輕語回頭,“且安心保重身體,待到變天了,自然有機會再見。”
說完,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頭頂的日頭,便真的離開了。
秦怡怔怔地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很久,突然將懷里的衣物摔了,想笑又不敢笑,最后變成了大哭。
于是當天晚上,整個侯府都知道了大小姐氣哭夫人的事,寧昌侯聽說后當即要去教訓簡輕語,卻被秦怡強行攔住,簡震怕他們吵起來,也跑去攔著,三個人也不知在屋里說了些什么,最后寧昌侯和簡震出來時,眼睛也是又紅又腫。
“現在府里都說夫人宅心仁厚,大小姐不知好歹,還說他們一家三口要被大小姐欺負死了,當真是一派胡言,可真是氣死奴婢了”英兒氣惱。
簡輕語不當回事“既然知道是一派胡言,就不要再與他們計較了。”
看父親跟簡震的反應,便知道他們也得知了真相,如今他們這一家老小,算是一個都沒瞞著了,也幸好都是至親,也是有分寸的人,不必擔心會泄露。
挺好的。
簡輕語想著輕笑一聲,接著又忍不住干嘔,英兒忙幫她拍背,一時也顧不上譴責流言了。
這一日之后,侯府依然愁云慘淡,絲毫沒有露出破綻,京都永遠都有新事物,很快便將簡李兩家結冥親的事壓了過去,漸漸的再無人關注。而簡輕語等了很長一段時間、卻沒有等來癸水后,惡心的癥狀愈發嚴重了。
又一次在陸遠面前干嘔之后,陸遠冷了臉“明日必須看太醫。”
“不用”
“我不是在與你商量。”陸遠打斷。
簡輕語漱了漱口,無奈道“真的不用,我只是前段時日沒好好吃飯,脾胃不適而已。”
“即便是脾胃不適,過了這么長時間也該好了,”陸遠不悅,“聽話。”
簡輕語撇了撇嘴,沒有答應也沒再拒絕。陸遠知道她的小心思,但也沒有戳破,待到明日將太醫叫到她面前,便由不得她了。
“今晚想吃些什么”陸遠知道她最近腰總是酸,便伸手為她焐腰。
寬厚的手掌將整個后腰覆蓋,熱騰騰的氣息源源不斷地傳來,簡輕語很是受用,趴在他懷里不肯動“想吃魚,多多地放醋。”
陸遠一頓“你以前從不吃酸。”
“近來想吃了。”簡輕語懶洋洋地回答。
陸遠若有所思地看向她,許久之后心中升起一個大膽的猜測,這猜測讓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直到簡輕語不滿地輕哼一聲,他才猛地放開。
“你說你癸水將近兩個月沒來了”陸遠的聲音透著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緊繃。
簡輕語閉著眼睛應了一聲“是啊,剛才不是說了么。”
“而且動不動就犯惡心,現在食性也變了。”陸遠一字一句地確認。
簡輕語猛地睜開眼睛,仰起頭看向他,對視許久后惡從膽邊生,直接掐住了他的臉“想都不用想,我們這倆月就那一次”
“是一晚。”陸遠強調。
簡輕語嘴角抽了抽“那也不可能,我吃了避子藥”
陸遠頓了頓“是我給你的那些”
“嗯。”簡輕語略為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