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輕語聞言,頓時不敢再躲,急忙撐著地面爬起來,往外跑了兩步緊張道“別、別讓他回來”
褚禎看到是她后愣了一下,當即蹙著眉頭走上前來,擔憂地攥著她的胳膊問“怎么是你你怎么弄成這樣了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是褚贏嗎”
“殿下,您冷靜一點。”簡輕語的胳膊被他攥得生疼,一時忍不住掙扎。
褚禎急忙放開她,局促地將她打量一遍,看到她濕漉漉的頭發后蹙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不知道是我嗎”簡輕語小心地問。
褚禎抿唇“不知。”他只是恰好路過,認出了褚贏的馬車,再看褚贏的侍衛小心逼近巷子,便推測他們或許要抓什么人,這才過來一探究竟。
但沒想到他們要抓的是她。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又問。
簡輕語咬了咬唇,與他對視許久后突然問“殿下,我能相信你嗎”
“自然。”褚禎嚴肅點頭。
簡輕語當即跪下,紅著眼眶道“求殿下幫我回漠北。”
京都與漠北之間有一段多悍匪,她當初便吃了虧,以至于輪落青樓,這一次再走這條路,必須萬分小心才行。然而她已經死遁,不好光明正大地找侍衛,單靠自己又不可能離開,只能求褚禎幫助。
褚禎急忙將她攙扶起來,并未直接答應“究竟是怎么回事”
簡輕語自是不能說實話,只是避重就輕道“小女得罪了大皇子,恐怕會禍及家人,唯有死遁,才能保自己平安,保寧昌侯府平安。”
說罷,她將自己方才跳湖的事說了出來,但將陸遠的存在隱去了,只是說自己一時貪玩才跑去湖上,不料撞見大皇子與朝臣密謀的場面。
“小女沒有聽到半點內容,可大皇子卻不相信,一定要逼死小女,”簡輕語紅著眼角看向褚禎,“殿下可否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替我瞞下還活著一事,助我遠離京都是非之地”
“你若只是怕他傷害你,那大可不必離開京都,孤也能護你周全。”褚禎嚴肅道。
簡輕語勉強一笑“多謝殿下,只是小女還是想離開。”
她如今跟自己腹中的孩兒一樣,一旦留下,便是陸遠的致命弱點,與其一家三口共赴黃泉,不如天各一方好好活著。
她與陸遠本就不是一路人,強行在一起能歡愉一時,卻無法歡愉一世,趁這個機會早點斷開也好。她回她的漠北自由自在,他在他的朝堂步步高升,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多好。
簡輕語忽略抽疼的心口,堅定地看向褚禎。
褚禎定定地與她對視,許久之后嘆氣“懂了,你想與京都的一切斷開。”他說的斷開,也包括陸遠。
簡輕語抿了抿唇,沒有否認他的話。
褚禎垂眸看著她“好,我幫你。”
簡輕語頓時感激地要下跪,卻被他強行拉了起來“你若再如此,我可就不幫了。”他到底沒有再自稱孤。
簡輕語急忙站了起來。
褚禎無奈地嘆了聲氣,帶她上了馬車“你現下如何打算”
“還請殿下送小女回趟侯府,小女換身衣裳,再交代丫鬟一些事。”夜長夢多,她不想多留。
褚禎頷首,還不忘提醒“切記不要拿太多東西,免得引起懷疑,我為你備一份盤纏,缺什么路上買就是。”
“多謝殿下。”
說罷,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褚禎的手緊了緊,倒了杯熱茶遞給她“喝些熱的,會舒服些。”